见他不动弹,一身酒气,燕萍便动身摇了摇,那书生还是不动,燕萍觉得有些不对头,便一伸手,探了探书生的鼻息。
“不好,断了气了。”燕萍瞿然失色,一脚踩上马车,弯腰对杨缓道:“大爷,不好,前面这个拦路的书生,已然死了。”
“死人了?”杨缓把头伸出车帘,燕远道:“大爷,多一事,不如少一事,这人命官司,沾上就麻烦。”
杨缓道:“人命关天,这天大的事儿,就在我眼前,我食君禄,怎么好不看?”说句实在的,都是那荆金弘历勾起他的探案瘾了。
这书生国字脸,胡须微长,年纪约莫三十来岁,面部微微有些扭曲,衣衫完整,看不出有什么致命伤,右手放在胸口上,杨缓翻了翻眼皮,他也业余,看不出什么东西,只是在他身上闻到了一股香浓的胭脂气味。
“这厮莫不是从青楼出来的?”
杨缓吩咐燕远道:“你去看看,这附近哪有红粉之处。”
“大爷,这散衙的时候,还去这儿,两个奶奶要是知道了...”
杨缓伸手就是一个暴扣,“我让你去看,不是我要去,这死者身上的胭脂,像是娼妓的。”
打量燕远的背影,杨缓暗暗道:“这小子也不可靠。”他破怀疑,这燕远可能已经被收买了,如此下去,可怎么了得,他要是在外头偷腥,岂不要遭大的?
他倒不是打主意一定要偷腥,只这燕远是他的心腹,他总有些事儿是不希望家里知道的。
大约一盏茶的功夫,燕远来了,回杨缓道:“东边确实有个去处。”杨缓跟燕远走了一趟,那娼院离尸体坐在,大概也就十分钟的路程。
这娼院位于一个小巷,外头看来寻常,入得门内,布置倒也精致,杨缓最喜欢的就是这里窗棂的图案,是桐叶模样,杨缓看着颇为中意,倒是这里稍后进来的两个人引得杨缓意外。
“老...老师。”梁一鹤的表情颇为尴尬,一旁的成别非原本脸上还是笑,此时也冷了下来,在路上遇着老师,总是尴尬,何况是这么一个去处,亲娘嘞,会不会影响考中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