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马渊道:“最近岂不闻范阁老即将回京的消息?”
杨缓笑道:“那可真是可喜可贺了,范阁老天下人望,若是能回京,于国,于民,都是好事一件。”
“可你会死。”
杨缓还是笑:“我给范阁老写了诗,他总不至于要我的命吧?”
“有人要你的命。”
杨缓的眼睛微微眯起:“我得罪的人多了,不好意思,老人家要我提防谁,我没明白。”
“明不明白,你都应该明白,范阁老回京,对你没有好处。”
杨缓摇头:“我不明白。”
两人就这样对视着,司马渊看着看似人畜无害的杨缓,此时方才明白,他的城府远远比自己想的要深。
还是他先开的口:“山高水长,倘若范阁老在路上遇到的险情,超特都会把事情记在你的头上。”
杨缓喊了一句冤枉。
“不是我冤枉,而是看朝野怎么想。”
杨缓眼睛一亮:“谁是朝野?”
“不错,你把《秦瑞罢官》的事儿引荐给皇帝,有些人以为是你想让范阁老回来,可你以为能有什么功劳?他日,范阁老死了,事情也全落在你的头上,杨兵备,应该懂得这誉满天下,谤亦随之的道理。”
杨缓虽然知道崇仪帝把他漱做了挡箭牌,可也没想到事情会那么严重,于是,转变了姿态,虚心请教道:“既是如此,还请先生教我。”
司马渊见杨缓这能屈能伸的柔软身段,不由想起了那傲慢的楚王,心中不是对杨缓赞许,而是对楚王越发鄙夷。
只见司马渊拈须,一连的云淡风轻:“杨兵备只需拿范公子做文章即可。”
杨缓陷入了沉思,范庸那儿子确实不像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