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朱高炽看向那个纸包。
“按照下官老家的习俗,没有空手上门的道理!下官俸禄微薄也没什么拿得出手的,挑了半斤茶叶半斤红糖!”辛彦德说着,双手奉上,“不成敬意!”
“岂敢岂敢!”朱高炽忙郑重的双手接了,小心的交代给随从,亲手拉开椅子,“请!”
辛彦德拱拱手,面无表情的挨着李景隆坐下。
人已全到,朱高炽转身对外面说道,“上菜吧!”说着,又嘱咐一声,“让你们额外预备的三桌席面,赶紧送到宫里去!”
李景隆不解,“是给皇上送的?”
“不是!”朱高炽笑道,“是给南书房其他文吏,还有是侍卫处准备的!”
“会做人!”
李景隆心中赞道。
南书房组建这么久,平日谁也没把那些基层文吏放在心上,朱高炽来这么一手,那些人还不念他的好?
还有侍卫处的侍卫们,以后都是低头不见抬头见的,这一手更是无形之间拉近了距离。
“会做官!”李景隆又心中赞道。
同时,对朱高炽其人,他也多了几分防备。
他也是会做人会做官的人,所以对待同类就难免多了几分警惕。
因为他知道,这看似面面俱到的面具之下,隐藏着何等的真实面目。
“诸位喝什么酒?”朱高炽又笑道,“是金陵瓶酒,还是山东秋露白?还是淮安绿豆酒?”
侯庸笑道,“我等客随主便!”
“还是听各位大人的!”朱高炽笑了笑,转头看向李景隆,“曹国公,听说您是酒道的行家,您看选何种?”
李景隆想想,“酒楼里的酒不好,难得今日诸位大人都在....”说着,转头对外面喊道,“来人!”
“小人在!”
“回府上,把三十年的绍兴黄搬十坛来!”说着,李景隆对众人笑道,“三十年的陈酿,市面上可不多见。现在虽开春了,可天还是凉。黄酒煮着来喝,既爽口又不暖身!”
“就听曹国公的便是!”众人都笑。
唯独辛彦德硬邦邦的来了一句,“都说曹国公富可敌国,果然不假。一坛三十年的绍兴黄陈酿,市面上一坛难求。听说一坛子最少要三块银元,还供不应求。而曹国公一出手就是下官大半年的俸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