韦高驰此行的目的显而易见,是一场绝命的赴约。无论究竟是主动还是被动,轻信敌人的欺骗还是对有敌人的存在毫不知情,由韦高驰决定此行的地点的可能性占总概率的百分比最大。
如果地点是对方拟定的那倒还好说,如果是韦高驰他自己那事情就微妙起来了。
这会不会是一个藏匿珍品的仓库?又或者是进行某种交易的一个场所?这些都是未知数。
这样一个空空荡荡、人迹罕至的废弃仓库,似乎正适合藏起一些不太应该被人发现的东西,干这样的勾当。
就像海盗本能的会把宝藏一股脑搬到自家的船上,与这种东西打交道的人也会本能的探看一下那些纸箱的位置,看看里面有没有被藏匿的好东西,瞧一瞧其中是否有利可图。
毕竟,就像之前看过的调查报告里的内容,这个神秘的组织在“生前”接手的古董珍品价格可都不一般。
唐千也应该知道这一点,以他的角度来说,杀人犯和古董走私组织是一体的。
当然,这是从那个和罪案相关的孩子的角度能得出的判断,而不是一名普通误入犯罪现场的高中生的角度,才会理所当然的得出这样的结论。
梁安也在这时走到那陈旧的机器背面,掀开了军绿色遮住内部的几条帘子,往里看去。
这是一个中空,有一段内部通道的巨大机器,中空的地方是一个长方体,高度和宽度都在一米五左右,底下有积灰的传送带,但也早就无法使用了。这东西似乎原本是和什么流水线一样的装置连在了一起,只是它的“同伴”们都早被搬走,只剩下一个废物剩在原地。
一个人能随意的藏在这个角落,确保自己不被发现吗?
唐千不是什么飞檐走壁的大侠,家里也没有余裕和兴致送他去上什么特技训练课,保证他在一个杀手的眼皮底子下纯靠视觉差就完成潜伏的工作。
这可不是什么小孩子间的躲猫猫,藏在柱子后头就能一边看着伙伴左顾右盼一边卡着视野差在柱子后头嘻嘻偷笑。
他也许有这个胆子,但更大的可能是,他并没有这样的底气。
“你看,总是有痕迹的。”梁安笑道。
在机器中空处的对面,手电筒光芒的照耀下,传送带尽头被梁安携带的摄像机拍了下来。
那里的灰尘明显少了许多,似乎被人胡乱的擦抹过一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