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有军人的习惯和技能,而且如果我没猜错,你是个狙击手。保护我的时候观察的地方有意无意的都会在高处稍作停顿。”唐千闭了闭眼,“那位警官的名字叫宋荆。很不巧我记得,也随便查过。履历上她也当过兵,同样是狙击手,还是牺牲的刑警。作为典范,报道数不胜数需要我继续说下去吗?”
宋乔雨一时无话可说。
“你们这一行,也带遗传的?”唐千睁开眼,抬头看了看太阳,似乎只是为了躲过宋乔雨的视线,“宋警官,谢谢你。作为回报,我祝愿你后来发现自己遗传的足够彻底。”
这话平白听来又有些嘲讽,偏偏又是个沉重的“祝福”,让人反驳不来。
“你也觉得她很厉害?”
唐千感到有些讶异:“警界传奇,难道不是吗?你不要告诉我,你们这么雷同的人生轨迹,母子关系还会很紧张。”
显然,连他也把这故事当做了崇拜母亲的儿子将母亲作为人生榜样,原封不动的走上母亲事业道路的励志剧本。
虽然事实并非如此,但宋乔雨也有些难以启齿。
“她曾经说我没受过专业训练,只是个不成气候的野路子。因为这件事,我十八岁的时候和她打过一架。”
没有说的是,原本提议的决斗方式是掰手腕。然而宋女士巧妙的转移了这一项目,用了更具有技巧性的运动除了空手没有任何限制的搏击。
“赢了?”
作为一个老道的警员,宋荆宋女士的决定很理智。当时的她已经不是状态最为鼎盛的年纪,面对有着性别优势还处于最一股子力气没处使的年轻宋乔雨,采用技巧致胜显然是最好的法子。
宋乔雨沉默了片刻。
“然后我就把高考志愿改成了警校。本来她想我做个体育特长生,当运动员。我自己没什么打算。”
只能说机缘巧合,宋女士的一时兴起也让自己曾经畅想过的把儿子变成运动会冠军的愿望宣告破灭。
唐千更好奇了:“既然她也这么无敌,那她为什么会被”
“你查的是不是有点彻底?”宋乔雨也发现了问题,皱起了眉头,“怎么,对一个看上去很愚蠢的小丑很感兴趣?”
他甚至学会自嘲了。
“查您”唐千话说了一半,发现顺口往下说或许会有些不对劲,为了掩盖自己的失态甚至用了敬语,“生物学上的母亲。”
他已经发觉了这似乎确确实实的不是什么寻常的母子关系,导致这个结论的并不是自己的臆测。
宋乔雨也不知道他在顾虑些什么,只是照实回答:“我要是知道,当个什么刑警?别说架着枪接着上战场,哪怕直接上去和人硬刚我都能在部队里混的好好的。要是真平白无故的就想跑,我干嘛偏要来这里找欺负呢?”
他还真不是什么循着母亲走过的事业道路前进,他可没那么明确的人生规划。一直以来,他都觉得那段毫无保留的相信搭档指挥,听从组织安排的生活最符合他自己对工作的定义。
这下唐千算是知道为什么宋乔雨的存在会这样违和了。他根本就是赶鸭子上架。
“我太惊讶了。”宋乔雨眯了眯眼,“虽然我不待见她,她也不待见我。但人不能凑合着死了,无论关系如何,既然是一条船上的蚂蚱,谁都得死的明明白白。”
这下唐千终于正式开始怀疑,关系魔幻主义的宋家是不是哪个崇拜猛虎下山的部落里不小心流落出来的野性家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