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我记得的话,我现在应该会多出另外一对父母。”于宣仪诚恳道,“我们应该没到要互相虚伪以待的地步,只是不是我埋怨你,只是你这确实有点说废话的嫌疑。”
也确实。
一个六岁的孩子已经到了懂事的年纪。如果能记得,就算不知道自己家在哪里,报出一个父母姓氏就差不多能从失踪档案里找到人。哪还需要在孤儿院里以“没有来历的孩子”的身份生活呢?
陆遥只是聊作确认,也有些尴尬,干咳了一声。
“我要问的不多。另外我还想问问你,之前我问你这个问题,你到底是什么想法能跟我说清楚吗?”
现在她要的不只是一个态度,还有其他的东西。
因为调查进行到了这个地步,于宣仪与案件最大关系人的某种关系已经从虚无缥缈的推测,到了“恰好”符合所有条件的一种极其标准的嵌合体。
除了作为朋友对于宣仪的保护和信任,陆遥还需要作为警员确认这位昔日好友真实的态度。不只是短短的谜语问句,还有产生某种特定态度的原因和动机。
于宣仪在对方看不见的地方皱了皱眉,似乎有些若有所思。
“我嘛,你也知道,关心这种比较危险的事情不是一天两天了。”她斟酌着言辞,缓慢的发声,“一直以来我是有些叛逆,但我跟你说的那句话也确实是真的不过三观不正不犯法,我也不想骗你。你既然调查了我的资料,应该也知道有这一回事。我坦白跟你讲,我跟着我的导师跟进过一些事件,发现里面有些事情连法律都无法解决,所以会产生一些在你眼中有些偏激的情绪,这应该也是意料当中的事。”
陆遥有些沉默。
在阅览一些黎明相关案件的时候,她其实也并不是没有发现有些事实确实如此。
“你再要问下去,可就是逼我揭开自己的老底了,恨不地道。”于宣仪话虽然这么说,但语句仍旧轻快,“如果没有别的要问了,那我就先做别的事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