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开始察觉到了异常。
作为尤其擅长撒谎的人,梁安熟知一个道理:混杂在真话中的假话才是最容易使人相信的。
正如现在的状况,碎片的线索真真假假,每一个似乎都有其源头从赵翼嘴里好不容易掏出来的过去就是例证之一。但如果其中一个意味不明,他人也会本能的依靠原有的思维逻辑往下延伸。
紧接着这件事,先是一套枪支弹药,然后是被残害的野生动物。
梁安差不多能理清江秋在这种情况下的基本思路,这也是他及时阻止这位什么也考录不了的年轻大爷的根本原因。不出意外,在阐述这件事并非动物世界正常的生杀以后,江秋会将自己在“心理学”书籍里读到的内容背诵出来。
虽然江秋无法理解这些信息,但并不代表他不能把这些内容套用起来,进行毫不留情面的照本宣科。
比如犯罪心理学中穷凶极恶的连环杀手最普遍的童年经历之一,虐待动物。联系此情此景,这无疑是江秋发挥自己学识最大的可能性。
以自己惯例般的平静吓到人倒还好说,梁安刻意规避的结果在于,其他人如果按照常态,把“暗示”和“成员”直接联系到一起
梁安对心理暗示的技巧并不熟悉,但也能联想起来。而在江秋以更加疑惑的眼神望向自己以后,他也开始感受到另外一种情绪涌上心头。
似乎这一切都不能简单的用“解答真相”来解决,正因如此,这是不属于他的领域。
素来游刃有余的梁安感觉到了一种无形的压迫感。
他肩负重任,而对方不按常理出牌。比起实际的杀人,这似乎是另一种层面的尝试,也是让他无法摸清的未知领域。
动机不存在,行为不存在,有的只是种种看似有效,实际暗藏玄机的线索。
令人困惑无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