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个说法,就是非正当情况下的取证通常不能当作实际证据用于法庭。小刘哥,你应该知道这件事吧?”
“当然。”刘澈哪里只是知道。
陆遥干脆回答:“不知道。”
刘澈骤然无语。
“可能这位顾律师看上去就像很有手段的人?”陆遥摸了摸自己的下巴,“虽然话说得不好听,但不择手段其实也是种手段,非常情况要用非常手段,做人嘛,确实就是要敢做一些超出限制的事才不会被狡猾的家伙算计……”
这家伙不知道又自学成才给自己做了什么稀奇古怪的教育,总之刘澈不太想知道具体的受教育结果,只是深度怀疑:“你是不是因为她的姓氏特别”
他当然不是觉得顾凌没有手腕。单就直觉来看,也认为这么一个忽然窜出来阻止齐亦暴露的人大概率有她自己的算计,只是陆遥的行动和想法有时确实太过于超前。
他虽然愿意相信年轻的同事,但不代表一定会盲从。
质疑的声音总是该有的。直觉固然是能力的一部分,但也会导致不好的结果——个人往往会在这种赌概率问题中占据极大劣势的刘澈很难不产生时常质疑他人、甚至质疑自己的习惯,毕竟这对他而言在很长一段时间里性命攸关。
“其实想想,我这个窃听器理论还真挺有道理,可不是瞎扯。”陆遥眯了眯眼,“非法取证确实不是什么值得公之于众的事,现在看来既然顾凌被证实是把童鸿光约出去的人,她又和这里的保安很熟。如果只是为了问话其实没必要这么复杂只需要走流程,不走流程大概就是在搞小动作。袁家的情况又那么复杂,假设是为了取证的同时排除后患,拿无关紧要实习生做幌子确保不趟浑水,那倒可以解释……”
虽然是反向的推断,完全是建立在陆遥突发奇想的基础上推导出相近的结果,但刘澈不得不承认,这种结论对应的事实在是越想越契合——不仅仅是他亲眼见到的那些欲盖弥彰的肢体动作,还有有关袁家的那一部分。
刘澈从进门开始就看出了端倪。比起疗养院本身的设施,这个房间里的每个角落都突出了“安全”和“保密”这两个主题。但无论如何,也没人能阻止隔壁邻居耳濡目染,以及时好时坏的袁耀为了疗养康复也需要在护工的看护下偶尔闲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