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晓汀,女,二十四岁——当然,是死的时候二十四岁。事发在九年前的夏季,人是在航行途中没的,船上人员的第一判断是心脏病发意外身亡,尸体存放在游艇的太平间,但在下船后才发现中毒身亡的迹象。但你猜怎么着?当时尸体都已经腐败了!”
刘澈简单的把案子在脑海里捋了捋,立刻便发现了不对劲的地方。
“如果是游轮的太平间温度有问题,其他的尸体不可能都没有出问题。能坐上这种观光游轮的人不是几个钱就能打发的,这种大规模状况的赔付解决不了问题,所以是个别现象——正好只有徐晓汀一个人的尸体出了问题,冷冻的措施没有做好?”
如果说这是什么巧合,再加上中毒身亡这一点,徐姓的妹子也忒不幸了一点。
不是巧合,那就是必然。
“所以说,我觉得这件事一定有暗箱操作的成分。”陆遥嘟囔,“就是因为这个所谓的‘巧合’。谋杀这个结论绝对有根据在,但当时最终推论的结果却不是这样。”
“为什么?”
陆遥深吸了一口气,“涉及的要素太多了。出发港口虽然在昱州市,但放下徐晓汀尸体的地方是游轮航程中途地带的小岛,首先检查尸体的并非我们辖区的法医,后来的勘察也由当地刑警进行。提交回来的只有几页调查结果,我废了点功夫弄到了当地更详细的电子档案,但里面关于侦查过程的叙述也很草率,只说放置毒药的瓶子在徐晓汀随身物品中发现,而她在船上的熟人没有杀人动机。综上所述,他们认定她是自杀。”
归根结底,一个自杀的人又怎么能无端在死后操纵只有自己的尸身腐坏?一开始定性为意外的情况下,瓶子可以在许多时间段内被他人放入徐晓汀的随身物品。无论如何,在缺乏实际证据的情况下如此草草结案,无论从什么角度来看都大有问题。
而以上所有的细节都被完全忽视,调查档案中的展示几近于无。
常年浸润在极端环境的刘澈自然最清楚这种事里的蹊跷,“任何一个训练有素的警员都不会犯这种低级错误,这应该是调查团队的问题。”
陆遥点了点头,认同了这一说法。
但无论如何,他们目前所有的也仅仅是按照流程必须记录的徐晓汀尸表状况相片,以及一些当时在徐晓汀身边的人的口供——还有陆遥近期的研究重点,那些关联人物到底和她有什么关系,以及如今身在何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