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得出徐天翼这个家伙至今对姐姐的死无波无澜很是介意。
“你既然清楚,也应该能算出来事发的时候时候我才五岁。”梁安奇道,“说句实话,我现在连我那位倒霉的爹长什么样都不记得。五岁的小朋友能懂什么?”
这一点梁安倒是完全没有撒谎。他是和自己的父亲长相有些相似,但也仅仅是有共通之处,远远达不到江秋和江卓那种克隆人般只有年龄差距的地步。他甚至还是个天生的脸盲——就算让他前两天看一眼他父亲的遗照,他照样认不出第二次。
“你在巡夜人里……”徐天翼把顺口说出的话收了回去,也知道讲逻辑对梁安这个不按常理出牌的人几乎没用处,“你如果没有执念,也不至于坚持到今天。”
梁安耸了耸肩,“是啊。不过如果坚持到现在完全只是因为复仇之类的理由,那未免太俗套了一些。这样看来,我刚才跟你讲你对我有误解,也许真的是这样?徐天翼,主要你看看我,像是满心报仇的样子吗?”
如果不是五年前发生的事,他恐怕早就放弃了这条路。
因为在那之前,他得知了那个真相。
这种随意的态度让徐天翼感觉一直执着于“报仇”的自己又被冒犯到,无奈律师对文字的敏感性让他察觉到了一点,梁安这些话的成分里卖关子的成分远大于冒犯的用意。
他脱口而出:“梁自衍那起案子里有问题,和徐晓汀的案子一样。而你查明了某种程度上的真相,对不对?所以在我进入巡夜人之前,本来活跃的首领很长一段时间内保持沉默——因为这件事的真相和预期不符,真凶也许是另外一个人。”
徐天翼这家伙,显然是把徐晓汀一案的结果完全代换到了梁自衍案件的调查当中。
梁安咂了咂嘴,“有没有一种可能,只是在我之前的那位首领身上出了变故。后来虽然由我接替了她的代号和任务,但我当时在警校上学。我是有一些手段绕开监控,只是他们的管理实在严格,攒学分也需要精力,没那么多时间接洽,而长时间的寡言少语也不容易被看出首领换了人的事实引发骚动。”
世界就是偌大的一个草台班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