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在跨江大桥上,手中端着廉价的盒饭,吴铭不时地用筷子刨两口进嘴。干瘪的豇豆被炒得半生不熟,仅有的几缕肉丝上覆盖着油脂,吴铭知道这些油脂都是肮脏的地沟油,老板并不会大发善心地往这种便宜货中用上多好的油,事实上无论是否廉价都不会用上好油。
吴铭并不觉有什么问题,对于他来说食物只需要能够填饱肚子即可,至于舌头的需求以及肝脏的抗议他从来没有放在过心上,如果连平日的各种都斤斤计较,那一个人多半是无法在这样的世界生存的。
此时正值夏季的黄昏,太阳正散发着它最后的一点余晖,阳光打在吴铭的破了几个口子未缝补的黑色夹克上。他一边吃着盒饭一边不时地用手摸了摸夹克的内袋,里面装着今天他去卖血所得的生活费。
他头发凌乱,面色苍白,五官并不出众,甚至于由于他的牙齿有些外突看起来还有些丑陋。
丢掉已经吃完的饭盒,吴铭打开了手机。看着手机上的一些回复的文字,他好笑地吐出了两个字:
「聒噪!」
吴铭今年二十八岁,孤儿,从小就在孤儿院长大,之后依靠着补助修完了学业。他并没有像电影小说里的穷人那样发奋图强,反而是在毕业之后开始了摆烂躺平的生活。
经过他严密的计算,只要每天吃着廉价的,给工人吃的劣质盒饭,住着300每月的十几平的公寓,洗澡就到河里去,唯一的奢侈就是游戏里每个月的月卡,那么他就可以过着一个非常轻松的生活。
你问他生活费怎么来?拜托,虽然电子生命目前越来越多,但是真要带节奏还是得真人才行不是吗?
吴铭没有理会网络上咬勾的鱼儿,他一边摩挲着大桥生锈的扶手一边思考着接下来的打算:
[这次是这个月第三次去卖血了,就算那是个黑心诊所也不能再去了,得换个地方]
吴铭的体质有着一些特殊的地方,他的身体拥有着极强的自愈能力,在小时候他就发现摔倒留下的伤口第二天就能够完全痊愈。
他没有将这个秘密告诉别人,同样地,他也并不认为自己是什么特别的人,在他看来,这种自愈的能力被人知道后多半会有不好的后果。比如,变成某些研究素材。
不过他还是发现了生财之道,只要通过将血液卖给不需要营业执照的黑心诊所那就可以赚取一比不小的费用。至于那些黑诊所许多人使用过不知是否沾染了病毒的注射器他并没有在乎过,他从来没生过病。
太阳彻底落了下去,大桥上的车辆川流不息,车灯以及路灯发出的光亮照亮了大桥,偶尔可以见到在桥上散步的行人。
吴铭加快了在桥上行走的速度,就在他快要走过大桥三分之二的路程时,他发现前方有一名身穿长裙的女生凝视着湍急的江面。
女孩容貌优秀,从她的侧脸可以看出她那高耸的鼻梁以及漂亮的眼睛,只是这眼睛中似乎带着一些悲哀。就在吴铭打算直接越过她时,那女孩竟然直接爬上了扶手。
望着这一幕吴铭的脑海中瞬间闪过了许多念头:跳江,自杀?还是什么新奇的游戏?
不等他反应女生就跳了下去,幸好吴铭离他足够近,他猛地冲了出去并且成功地抓住了对方的小腿,长裙因为重力向下,女生的内裤被看得一清二楚,但是吴铭根本没时间在乎这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