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跪在师父跟前敬茶的时候，二月红说的拜师训，到如今都记忆犹新。

陈皮像是着了魔一样，很久以前的一段话到现在都还记得。

陈皮苍老的声音，与记忆里温润的声音重合。

“今日拜我为师，需时刻谨记，敬师长护同门，以恃强凌弱为耻。”

“男儿自当顶天立地报效家国，也要时刻小心自身。”

陈皮像是累了，靠在沙发的椅背上“师父，如今我也垂垂老矣，自问无愧于你的训诫，你可能原谅我？”

当二月红喝完茶，说完这几句话的时候，陈皮还在呆愣的跪着，不知道下一步该如何，因为没有人教过他。

师娘在一旁提醒“陈皮，给你师父磕三个头，就能叫师父了。”

陈皮砰砰砰的磕了三个响头，一下比一下重。

二月红叫了一声起，师娘就赶紧把他扶起来“哎呦，你这孩子！”

师父严厉，师娘温柔，他们三人过了数不清的春夏秋冬。

再到后来，他听信了百晓生和日本人的话，为了救师娘犯下大错，到最后，师娘被他的簪子害死了，师父元气大伤。

他被彻底逐出师门，至此二月红宣布永不收徒。

陈皮像个吃醋的孩子一样“还不是有了儿徒，尹乔木这小子哪里好了？让你如此疼爱，比之当年的我都疼爱！”

但是无论陈皮怎么醋，他都承认师父后继有人。

陈皮拖着苍老的身子，回了房间躺到了床上，像个小孩一样蜷起身子，环抱着那只簪子，还有他的九爪钩。

此时的陈皮是真的孤家寡人一个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