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说这些,”孙大娘摆摆手,悄声对崔氏道:“这孩子看上去有些来历,说不定看不上咱们这样的人家。暂时对外面人说是我和你大叔收养的远亲孩子,也是为了保护他。至于最后会怎么样,一切尽人事听天命吧。”
崔氏点点头,“我也看他不是一般人家的孩子,不过好像不太好,不然也不会连家人都不提。高门大户人家里的事,岂是咱们能弄明白的。按我的心里,巴不得他永远别提,一辈子留在这里呢。”
“唉,不敢想那好事啊,”孙大娘长长地叹了一口气,“从你兄弟走了,我们俩就再没敢指望能有人养老送终,我俩早就说好了,要走的时候一起走,免得留下一个日子更凄惶。”
“别胡说,”崔氏连忙拦住,“别说这样的话,你和大叔还有我和孩子们。没见我家那几个,见了您比见了亲祖母还要亲。谁对他们好他们心里明白着呢,到时候您俩老了不能动了,这几个孩子哪个都能养您俩的老,这点我敢打包票。”
孙大娘又想哭了。
眼眶突然变红,被崔氏伸手挠了一下痒,又带着眼泪笑了。
一场大雪过后,一切都提前进入冬季。
幸亏了嘉宝儿的梦,村长提醒村里人赶早把柴火砍了回来,准备的足足的,这样即使变天,谁家也不会有冻死的家畜和冻坏的人。
偏偏今年收成不好,家家户户没有太多存粮。
冻是冻不死人,可又怕缺粮饿死人。
自从大有当兵走后,村子里还真没有能带领大家上山打猎的好手。
村长天天都在发愁,愁村民们怎么才能熬过这个冬天。
好在孙曦身上的伤一日好过一日,陈然兄弟最近也不出去,便在屋子里陪他解闷。
每当大壮过来玩耍的时候,兄弟二人便出去接待,从不让大壮进屋见孙曦。
路上的雪化了一些,孩子们到新盖的房子去看过。
大门已经装好,院子里打扫得干干净净,屋子里是新鲜木材的味道,新砌的炕又宽又大。
崔氏天天过来烧点柴火热热炕,顺便烘烘屋子。
坐在宽敞的新房子里,心里越看越喜欢。
“要不是娘的小嘉宝儿,这屋子盖到一半就下雪,那可就白搭地基了。”
崔氏摸着嘉宝儿的头发,喃喃道:“等过年开春一暖和,咱们就可以搬进来了,到时候娘把嘉宝儿的屋子里收拾的漂漂亮亮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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