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楔子

昆塔迷踪 作家n7090c 692 字 7个月前

我叫钱北,钱币的钱北方的北,和我的妹妹钱南是一对龙凤胎,我们的名字象征着我爹一路从南往北的征程,离开吴侬软语的家乡是越来越远,他经常说姓错了姓,这辈子从南向北,路是走了不少就是没有啥钱。

哈哈,哦,对了,我还有个铁哥们叫白杨树,他大我几岁,他爹娘一起在北里屯下乡的时候,土生土长的南方人乍一眼在村边看到了满山遍野的杨树林子心中非常有感触,他爹又正好姓白,后来两人生了个娃娃,就叫白杨树了。

白杨树的娘在他出生之后不久就过世了,两家的老人年纪大也靠不上,从此以后白叔又当爹又当妈,好不容易把他拉扯大了一点,就跟着白叔走南闯北的。

我们两个的名字都那么的随意,又那么的自然,似乎一切都是水到渠成,预示了这辈子我们几个都脱不开前往北方的命运。

我和白杨树的关系很铁,就说那种比亲兄弟还要亲的,或者说是那种好到没钱可以穿一条裤子的关系,他的爹和我的爹,是勘探地质队里拜把子的关系。

父辈们对于地质和矿产无比的热情,两人一路走过来,可以说是左手拖着锅碗瓢盆和老婆,右手就是我们两个光屁股小子和一个丫头片子,队伍走到哪里家就在哪儿,有时候所谓的家就是个破帐篷,运气好碰到个小山村可以呆好几个月。

我们三个小屁孩儿基本在童年时代都经常跟着这两个老家伙组队东奔西跑的,会走路了就一起光着屁股上山爬树摘果子,下河撵鸭子摸鱼。

两家人关系也很好,因为原来大家的祖籍都是南方,彼此习惯背景都差不多,大家互相照应着孩子们,特别是我娘,对白杨树特别的照顾,两家几乎是不分彼此,大家在一口锅里吃饭,孩子们在一张炕上睡觉,硬生生把两家人过成了一家。

白杨树的爹叫白四生,说是他娘连生了四个姐姐才得了个传宗接代的,这个名字感觉就是有点怪怪的,我还是管他叫白叔顺口些。

户外漂泊半辈子的生涯使得他还没四十就是半白的头发,一笑就是满脸褶子的憨厚慈祥。和我爹的马大哈不一样,他是有几分书生气息的,不喝酒也不抽烟。

我娘经常私下感慨人和人就是不一样,我爹钱跃进虽然论勘察技术是队里一把好手,但就是好喝几口黄汤,喝了酒就换了个坏脾气,我娘说那就是个浑人,我知道他的酒瓶子都藏炕底下的那几张破破羊皮子里了,有时候我犯错挨了我爹的揍,就和钱南一起偷偷往瓶子里给它兑几两水,我爹打得厉害,我们也掺水掺得厉害,气的我爹背着我娘大骂现在的商人缺大德,卖酒短斤缺两不说,气味都寡淡了。

那时候的年代比较艰苦,给小孩子也没有很多的约束和要求,城里头的日子也不好过,大人只希望孩子们能三餐吃饱,所以我小的时候是属于啥也不懂光知道玩儿的二愣子。

跟着爹乐呵呵地到处跑风餐露宿也不觉得辛苦,风吹日晒得像个半拉野孩子,头发里满是沙粒尘土,白杨树也是一样,他比我块头大,北方三餐两顿的高粱面馒头滋养得他还没长他爹腿高就一身的腱子肉。

我喊他杨子,他就喊我北子,妹妹钱南也跟着我们一起撒欢,拖着鼻涕满山坡蹦跶,那时候的人思想淳朴,大家都是为了更好的共产主义未来,一路高歌猛进向着大西北,发掘祖国的大好资源。

本来我们几个可能接下来的青春期有可能就这么晃荡下去,没想到后来却是在我十岁的时候发生了一个大事儿,几乎两个家在一瞬间就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妹妹钱南也失散了,那天距离我十岁的生日只有一天,我一辈子也忘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