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确定听见的声音是个小孩子?”我问道。“这地方,有点邪门啊!我确实刚刚看到了一张男孩的脸,但是,就那么一晃的功夫就不见了!这地方伸手不见五指的,该不会有什么邪性的东西吧?”
“你相信有鬼吗北子?”杨子突然说了这么一句,他的声音在狭小的空间里回荡,显得有些诡异。这句话像是问自己的,又像是在问我。
这个问题问得太突兀,我不由的头转向他看了看,记得小的时候我也这样问过他,我不由得又想到了夏乌村。
他叹了口气,接着说:“正好歇歇,有个事儿和你聊聊。关于这个撞鬼的事儿,我记得小时候大概四五岁,晚上做梦,我看见太爷爷站在他老家那间破旧的老房子里,屋顶漏水,墙壁渗雨,那漏雨的声音真的是清晰可闻。他脸色铁青地站在小腿肚那么深的水里。和我说现在的环境太糟糕了,大人们都太忙,让我这个做小辈的给他想想办法。
我那时候年纪小,没当真。结果一连三四天,每天晚上都能梦见太爷爷来找我说话,说的还是同一件事,就说房子漏了,日子没法过了什么的。最后我实在是有点怕了。早上就把这事儿跟我爸说了,结果没想到我爸听了还挺当真的,没过几天就是春节,就带我一起回了趟老家。
这事我到现在还记得,太爷爷下葬的那时候家里头条件不好。所以坟是个土坟头,旁边没有打围子,坟头上也没有砌砖,我们去的时候,隔壁邻居正好在扩田,他们家排水的口子正好路过太爷爷的坟头儿边上,田里的水直接从坟边上过,这在农村里头是大忌,因为我爸经常南边北边的跑,村子里头就剩下一间老屋空关着,没人管。
村里的人见我们家没人看顾,就有意私下扩了自家的水田占了我们家的地儿,为了这事儿,我爸跟邻居家还大吵了一顿,最后我爸决定一劳永逸,把太爷爷的坟挪个地方,结果请人挖开来一看,坟头里头积攒了一半的水,棺材都泡烂了一半,我爸当时心里头难受的不行,觉得自己没有好好地照顾好太爷爷,迁了坟头以后,又专门找人做了修缮,最后还烧了纸钱专门做了法事,这事儿才算完。
再后来过了几天,我又梦见太爷爷,他精气神很好地坐在里屋里,房子又亮堂又舒服,和我聊天聊了很久,最后说他要走了,说等那么久终于轮到他了,还说看见我又长高了什么的感到很欣慰,以后一定有大出息。。不过,再往后我没梦到过太爷爷。“说到这里,杨子笑了笑。”我觉得他是喝了孟婆汤,过了往生桥了!真希望他老人家以后能托个好胎。“
”我爸一直很奇怪,为什么太爷爷托梦会脱给我?而不给他。想来是小孩子对这种事儿感应力更强一些吧!北子,我有时候真的相信,人死后是有点什么留下来的,你可以说是什么人体磁场效应吧!虽然说我接受过教育,应该是个唯物主义者,但是相信这些会让我感觉好受些!“
我默默地点了点头。”我哥们也和我说过一个托梦寻凶的事儿,那在当地是个大案子!“
“说说看!”杨子一下子来了兴致,往我这儿挪了挪。
“嗯,我哥们儿是个北方人。参军以前,他住的那个李家屯有个豆腐西施,人长得美,豆腐也做得好吃,每天上门排队来买豆腐的人都排了一长串。”
杨子呵呵一笑,“那估计排队的肯定是男人多了。”
“可不嘛!那个豆腐西施姓李,皮肤又白净,人也高挑,是个寡妇。她人长得漂亮,额头中间有一颗红色的美人痣格外显眼,而且生意也会做,手脚挺麻利的又会招揽客人,所以说一年到头,她的门前几乎都不曾断过吃客,每到早晨六点钟,她的豆腐铺子就开张了,几乎是风雨无阻。
可突然有一天,豆腐西施失踪了,一连好几天她家门都没开过,也没有人看见她曾经出去,就这么平地里消失不见了。大家伙都觉得很奇怪,但是也没人去深究,豆腐西施,人长得是漂亮,但是却是个外来户。本地没有什么亲戚朋友,平时也不跟人多走动。这事儿就这么淡下去了。
可没几天,派出所里就跑进来个人跌跌撞撞去报案。报案的人手里拿了一屉包子,当值的警察就是我哥们儿的爹,人称黄叔,那个人一进来就嚷嚷着说,村头陈家包子铺里头卖的包子是人肉馅儿的,说着就把那一屉包子放在派出所的桌子上,他的样子失魂落魄的,吓得半死,所以大家也就不敢拿他的话当成玩笑来看。
黄叔大着胆子当众掰开了一个包子,果然,从馅儿里头掉出来半截儿人的指甲盖,上面的指甲油斑斑驳驳,但是看得出还是红色的,这种人吓得连连后退,这一下派出所可就炸了锅。就在当天,陈家包子铺的店主就被抓到了局子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