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时候,你看应天府守备将军收拾不收拾你就完事了。

可惜,光靠这话,贾雨村还是不敢把筹码放在薛蟠身上。

你薛家总不能一点依仗都没有,全靠外力吧。

我贾某人得知道你背后有谁,才能做打算啊。

于是,贾雨村开口道。

“贤侄说笑了,那贾家毕竟金陵大族,祖上还曾官至这金陵工部尚书,主管这海船建造。当年得了贾家好处的人不知凡几,门生故吏可谓遍布金陵,光凭贤侄这句话,怕是应付不了吧。”

薛蟠听贾雨村所言,愣了一下。

这里面怎么还有贾家的事。

不过转念一想,也理应如此。

那句话怎么说来着,一件事如果你看不透,就去看谁从中获利了;顺着获利的人角度一想,也就想透了。

薛家犯事进了京,这里面最说不透的一点就是,明明王家才是他家的正经亲戚,薛家一家人没有住进王家去,却住进了贾家。

虽说那时候王子腾因为高升不在京中了,住进王家不方便,但是再不方便还能比住到贾家不方便不成。

看来自己这事,不只是王家的手段,还有贾家的掺和啊。只是,这王家要的是仕途,是用薛家做了投名状,而贾家却是搂草打兔子,知道了王家的打算后,图的是薛家的钱财啊。

勋贵都亲自上场搂钱了,看来贾家是真不行了啊。

想到这,薛蟠有些凄凉,他突然有些和那《大明王朝1566》里的沈一石共鸣了。

虽然自己比不上这沈首富,要类比也是甄应嘉对应这个角色。但是那种人为刀俎我为鱼肉的感觉,让薛蟠感受颇深。

再有钱有什么用,在这片人文环境里,从古至今只有一个道理,那就是权利。

只有权力,才是实在的。

这份凄凉让薛蟠忍不住的哼了出来。

“侯非侯,王非王,千乘万骑归北邙。狡兔死,良弓藏。我之后,君复伤,一曲《广陵散》,再奏待芸娘!”

到底他还是喝了酒的,自控力还是弱了,不觉得就把这沈一石临死前的话说了出来。

这话甚至带着死志了。

因为薛蟠的态度,贾雨村的心思也跟着一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