推开窗户,天空中挂着一轮半圆的月亮。
月色如水,陈铭的心情也随之平静,莫名地想起了那位富有的小姐,她是否安好呢?
他信中那些胡乱的想法,她会当真吗?
“在想什么呢,公子?”
背后突然传来一声幽幽的询问。
正在神游的陈铭被这声音打断,心下一惊,回头一看,原来是郑焕。
“你何时来到此处?有何事?”
“小人一直在前面的签押房和子痴兄处理百户所的文书和账目,包括这次捉拿鞑子奸细的文件,明日一早就上报西司房。”
“听见公子这里有动静,所以过来看看。”郑焕恭敬地回答。
陈铭微笑着对郑焕说:“哦,辛苦你们了,其他的文书整理好就休息吧,现在已是二更,西司房的事不必急,等审讯结果出来,一起处理,我觉得这件事有些古怪,不宜急躁。”
郑焕一听,心中稍安,立刻退出去,兴冲冲地告诉子痴去了。
郑焕离开后,陈铭继续凝视着明月,陷入了沉思。
与此同时,还有许多人也在注视着同一轮明月,只是各自的心情各异。
在京师的内城,范家府邸中,范家长房的家长范永魁仍然未眠,焦虑地在书房里来回踱步。
“大少爷,时候不早了,早点休息吧。”
管家范大轻声劝慰。
“唉!我怎么能睡得着?那人要是落入兵马司手里还好,现在下落不明,万一被锦衣卫或东厂的人抓到,那就麻烦了!”
范永魁忧虑地叹道。
范大闻言,低声说:“大少爷的大事,我不懂,但我知道没有我们家办不到的事,您无需过多担忧。”
“你是家中长辈,这样吧,明天暗中四处打听打听,这位北方客人落在谁的手里?有没有被抓?如果需要打通关节,尽管花钱就是了!”
范永魁沉声吩咐范大。
范大答应后悄悄退下,只留下范永魁还在书房里陷入沉思。
这一夜,许多地方都无法平静。
无论夜色如水,还是暗流涌动,时间就像军余宿舍旁的大转盘,咕噜咕噜地转动,一刻也不停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