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智林搂着伏在身边的小于继续说:“现在鬼子侵占着我们的家乡,我们都没有机会学习文化和科学,等把鬼子赶出中国,我们就有机会学习文化和科学,我们都会懂得更多。”
“我现在都二十了,那时候我还能去上学吗?”
“能,到那时候,有专门为成人开办的学校。”
半个小时过去了,为了缩小目标,裴智林把侦察队分成四个小组,队员们悄无声息,向获嘉的城关靠近。
未到卯时,卞喜善和孟祥云来到获嘉城关北的一个街口,孟祥云就要向里走,卞喜善伸手抓住孟祥云,示意他别那么急,观察一下街里面有没有动静和意外。卞喜善和孟祥云站在街口左边最北的一座屋角,向南眺望着,孟祥云轻声对卞喜善说:“天快亮了,不会有人,这个时候谁能不睡?”
卞喜善轻声说:“不可轻心,任务重要、安全重要。”
卞喜善和孟祥云站立的屋后是一条东西路,向南的这条街和卞喜善站着的屋后路形成了T字,东西路的北邻是一道东西长的路沟,冬天的枯草覆盖着路沟,枯草下面是未解的薄冰。
一阵隐约的声音从南边街的深处由远渐近。快到街口的时候,声音像是在原地不动,卞喜善拍了一下孟祥云,示意从屋后跨过路伏在路北沿儿沟边儿斜坡的枯草上以观动静,听着声音像是三个人说话,听说话,卞喜善断定,这是两个日本兵夹持着一个中国人,“你的,深更半夜,什么的干活?”
“太君,我妈病重,快不行了,我去喊姐姐和妈妈见最后一面。”
“天快亮了,你不睡觉,你说你妈病了,让你姐姐和你妈见最后一面,你这是在撒谎、你这是在胡说。你不是在找你姐,你是在找八路。带走,宪兵队会让你说实话。”说着一个鬼子伸手抓住了男子。
这是鬼子的岗哨地毯式搜查八路、游击队。卞喜善、孟祥云弄清了只有两个鬼子和一个百姓,卞喜善便跨过路沟,在沟北沿儿的地里,捡起一块冻土坷拉,向正南的路上平行抛去,冻土坷拉触地的那一刻,发出一声沉闷的声音,卞喜善随即匍匐在路沿儿斜坡的枯草上,等待鬼子的靠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