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生路,这天下门阀如狼,百姓如鸡,穷其一生,也不过是将自己端上他们的餐桌,如今天灾人祸,土地荒芜,哪里还有我们的活路?”
“我兰西之地虽小,但三年以来,除门阀、治贪恶,引水修渠、鼓励耕种,如今龙首原上,仅粮仓便有数十座之多,陶元胜,你何不放下手中长枪,随我去看一看。”
“陶元胜,你难道不想给这些跟随你的百姓,寻一处安身立命之所吗?”
两人金戈横空,长枪飞刺,你来我往之间,不仅是功夫的较量,更重要的还是心理的较量。
连横的声音厚重而雄浑,尤其是在地势较为狭窄的宁远关前,随着他的气势不断攀高,声音也远远回荡了开来。
那些正疯狂攻击着盾阵的永生军在这声音的影响下,甚至不自觉的放缓了攻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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隔着一人高的盾牌,他们看不到盾阵内的情形,但这从里面发出的声音,却是实实在在说到了他们心里。
自起兵之日起,他们走过了大半个长宁郡,所有能吃的东西,都已经被他们吃光,粮食、树皮、野草......
他们为何要不计生死的猛攻宁远关,无非是因为他们已经活不下去了而已。
“砰!”
圆阵内,随着一声清响,陶元胜倒飞而出,他只坚持了六十回合。
“你赢了!”陶元胜怔怔的望着龟裂的虎口,声音艰涩,神情惶然。
“归顺,还是死?”连横沉声问道。
“你杀了我吧。”在连横巨大的压力下,陶元胜已然万念俱灰。
连横沉默了,他静静的看着陶元胜,良久,这才开口说道:“你走吧,杀你毫无意义,至于你麾下这七万人,我会带去兰西,我不会让他们任何一个人饿死。”
连横想起那张黑色的饼,想起那个宁愿自己饿着,也要把饼让给自己吃的妇人。
他那深沉果决的眸子坚定而深邃。
陶元胜惊诧的抬头望向连横,他原本以为这一次自己必死无疑,却没想到连横竟然再次放过了他。
“你就不怕我回来报复?”陶元胜问道。
“我能击败你一次,便能击败你两次、三次,甚至无数次。”连横笃定的回答道。
“连将军,陶元胜服了。”沉默片刻,陶元胜挣扎着起身,随后跪倒在连横的面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