昌文君也是有脾气的,脾气还不小,秦王要坑他,就别怪他用熊午反设陷阱。
虽然称之为陷阱有些不恰当,他是将谋划摆在明面上,用简单的以退为进恶心秦王。
说什么甘愿放弃,不做长公子老师,我放弃了你就当真了,就一点恩遇也不给了?我是你表叔,我为扶苏好,我心胸宽广,你没有表示吗?连一个名义上的老师之位也不能给吗?不给名义也行,安慰我的赏赐总得有吧?这也不给那也不给,真的这么吝啬吗?行吧,我懂了。
昌文君支完招,感觉美滋滋。
可惜,他千算万算,就是没算到熊午这个猪队友比他想象中还要猪得多。
昌文君派人关注熊午,等他出宫却没听到任何封赏相关的消息。
他便又去找熊午喝茶。
现在熊午见到昌文君觉得顺眼许多,实属真心欢迎。
昌文君却没心思去辨别他的态度,而是问:“为长公子择师一事,已经解决了吗?”
熊午痛快点头,脸上带着满意的笑:“当然解决了。”
“那你现在是……?”
“教扶苏律法啊。”熊午纳闷昌文君的问话。
昌文君心有不好的预感,再问:“你当初是如何与秦王说的?是按我所说吗?”
熊午理所当然地点头,回忆道:“我告诉大王,我要教扶苏秦律,只是恐怕耽误了扶苏的才华成长,希望大王再为扶苏找一位好老师,我别的都不要,只要能教他秦律就足够了。”
昌文君越听越冒火,血液直往头上涌,耳朵嗡嗡的,什么都听不清了。
该怎么说都掰碎了教你了!
你竟然还讲成这样?!
你,你,你,真是不可理喻!
他第一次不顾礼仪地站起,丢下一句:“突然想起我有要事。”便甩袖离开。
难以置信,难以置信!
昌文君强压愤怒回到自己府上,关上门,悲愤地仰天长啸:“此粪土也——!”
他如今才对熊午的愚蠢程度有了深刻认知。
撕心裂肺的喊声终了,昌文君只觉胸腔一阵鼓动,难抑的咳意涌出,他痛苦地咳嗽起来。
本来渐好的咳疾竟借此势卷土重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