房陵县。
陈昌躺在榻上发呆。
好无聊,想摆烂。扶苏是怎么做到天天早上自觉学习一上午的?到底谁是真小孩谁是假小孩啊?这个自制力也太可怕了。
“离谱!”
陈昌翻身坐起,出去当街溜子巡视。
外面是艳阳天,灿金的太阳悬挂,喷洒初夏的炽热。
“牙老!”陈昌站在田头,对另一边的大爷挥手。
“哎!是小昌呀!”大爷顿时笑开花。
陈昌走过去,问:“您怎么现在还在外面啊?”
牙大爷说:“俺来看看地,天热了,不能旱着。”
牙大爷是伍老,可以当成他周围五家人的小头头。
“哦,那毛叔呐?那东西搞得怎么样了呀?”
毛叔就是牙的第二个儿子,在房陵施工队干活的那个。
当时毛完工回家,街溜子陈昌也就顺便把他也列入打招呼日常里。
不聊不知道,这个毛看着是八竿子打不出一句话的铁憨憨,实际上心思很巧,在施工队里还是个小队长。
而且他特会哄小孩开心,第二次见面后,毛每次和陈昌聊天都带点不一样的小零嘴、草编木工玩具,搞得陈昌每天都有那么一丝丝期待。
绝对不是因为嘴馋好玩。
毛的孩子还没出生,满腔慈父爱就先给了适时出现的陈昌,还有爱屋及乌被关照的扶苏将闾。
这份关照体现在,毛的日常投喂礼物从一份逐渐变成三份。
陈昌也想投桃报李,觉得应该为毛做点事。
口粮是很重要的东西。他不能因为毛看上去不在意,就把这种赠送当成大自然的馈赠。还有那些特别的手工小车、小马、小刀、小剑……
在这种思索中,一次对话让陈昌决定了应该首先做什么。
那也是个普通的晴天,也是偶然和牙大爷聊天,聊到了天气,牙大爷随口抱怨:“雨下得有点少了,平时就得多干活了。”
陈昌问:“雨下得很少吗?”
他来这里半个多月,见了两场雨。它们来得快去得也快,都是短时降雨。
牙大爷说:“比去年这时候少点,也差不多。”
对于这种天气,他一向很关注,也记得很牢。每一年什么天气最后有什么收成。这都是宝贵的经验,能够让他在未来面对相似情况时做出比较可靠的预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