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阔别许久的咸阳,兄弟三人各找各妈。
扶苏把布包揣好。将闾和自己的鸡群不舍告别,因为林要先请示秦王,问问这群鸡该咋办。
一入宫中,赵昌走路都变得规整起来。他没有多少近乡情怯的踌躇,不带停留地推开昔日的大门。
进去一看,里面空空荡荡,没有人影。
赵昌有点疑惑。
老妈还能去哪?
正思量着,隔壁传出的熟悉的声音:“对的,再削窄一点。”
赵昌开开心心地跑去隔壁找妈,道:“母亲!我回来啦!”
齐妫手里正拿着个半成品木块对侍女详细讲解,闻声大喜,迈步往外迎:“昌!昌、昌?”
啊嘞,我的孩子……怎么变成这样了?
齐妫惊讶地停在原地,说:“怎生的如此黑?”
赵昌沉默。很黑吗?真的很黑吗?这是健康的小麦色啊你懂不懂!
此时的白不只是美,也是身份的一种象征。不事生产的贵族才有资格拥有白皙的皮肤,对白的追求,本质上是对地位的追求。
齐妫以为他在伤心,安慰说:“没有关系,昌这样也很有朝气的。”
赵昌还是沉默。妈你知道吗?你以前会用帅来形容我的。朝气是几个意思?不想夸外貌就开始夸气质呗?看透了。
不过这都是小事,赵昌的注意力放在这间格外大的房间上。
这看上去似乎是几个小房间打通改造后形成的。
屋里简直是一个工坊,偏角堆着刨花,还有大大小小的木材,最里面放着一架普通织机,外面还有各种框架。
屋里有侍女、寺人穿着干净利落的服装忙碌,连齐妫也身着便服。
老妈的生活好像有点太充实了。要是不说,谁能分清这是后宫还是工厂……
“这间,是父亲给予的吗?”辣个蓝人也太敢放手了吧。
齐妫点头,说:“是呀,原本去请示的时候拖了一阵,但后来就允许了,还为我派来了好用的手下。”
赵昌估计,或许,这允许的时间与水车有关。
秦王的心路历程大概是这样的:
在宫里做木工,你在开玩笑?→嗯,昌改造的天赋不会出自她吧?→我知道了,你也开始干活吧,为大秦做贡献。
不能放过可以薅的羊毛。对于这种态度,赵昌点了。
他走进这家齐妫工坊,问:“母亲已经设计出好的想法了吗?”
提到长处,她来劲了,兴致勃勃对儿子介绍:“昌,你看,我这次改了杼,先前增添过综蹑,把引纬开口变高,然后用这个新杼卷起更多纬纱,像这样、这样,就可以省下之前换杼的时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