朗如山继续说:”既有此倾城倾国之色,在江湖上游荡,日久必生祸端。毛道侄,我看你似乎不信,说来惭愧,敝宫道士大多修为有成,即便是初入者也历来严守戒规。但昨日此女子一来,众人目光皆放在她身上,一刻不肯离开。贫道心知,他们已被其美色所惑。多年清修尚不能抵御片刻。此女子魅惑之力可见一斑。“
道一点头称是,心里却在想,什么魅惑之力,分明是你这儿的道士久居深山,见的女人太少了。一看到美貌姑娘,魂都飞了。哪象我?
想到这里,道一又不自信起来。
只听朗如山又说:“若毛道侄可将她早日带回终南山,实乃江湖幸事。”
道一拱手道:“弟子明白。弟子会尽力而为,劝她早日回山。毕竟她是奉师命去洞霄宫寻找奥顿女冠,见到后自当早日回山,绝无在四处游荡之理。”
朗如山点头,将手里的药瓶递给道一。
这时,贝守一来到近前,说:“既然毛道侄要回临安,不如那件事请他顺路一并办了如何?”
朗如山想了想,点头道:“也好。你派人去找叶居士。我来写那封给齐真人的信。”
贝守一点头后离开了小殿。
朗如山领道一回到方丈小院,取来纸笔,开始写信。道一挂念箐儿的伤势,一颗心早已飞回临安。
一刻漏后,贝守一走进来。朗如山的信也刚好写完。贝守一看了一遍后,两人各自署名,把信交给了道一。
贝守一又取出一封信说:“叶居士早已写好回信。”
朗如山在一旁道:“叶居士姓叶名林,是浙西儒学提举叶李之兄。毛道侄也许不知,叶李乃两浙名士,曾起草上书给宋帝揭发奸臣贾似道,后因此被贬,隐居富春山。两年前却受丞相安童之邀,出任浙西儒学提举。现叶李受命广邀大宋遗臣至临安,似是要请众人出山为元廷效力。叶林已久居我洞霄多年,此番也受到其弟叶李力邀。
叶居士既然已写好回信,想必是不肯去临安见其弟。毛道侄既然要回临安,请将此信顺便交予叶李。最好交到他手里。”
“在下自当效力。“道一拱手说,”请问叶李现居何处?”
“叶李乃临安名人,又是此会召集人,必在其府中,你一问便知。”朗如山又说,“另外,倘若毛道侄在临安恰好遇见另一位洞霄宫居士邓牧,烦毛道侄对他说,人各有志,不可强求。他自会明白。”
“这邓牧邓居士又是何人?”道一问。
贝守一说:“邓居士又号文行先生,嗜好老庄,文采出众,宋亡后也隐居于此,此番也在叶李邀请之列。他已去临安赴会。不过,朗主持和我都知他早已决意不仕。我恐怕他此次赴会并非为求官而去。”
道一点点头,“我明白了。”。
两位主持随后又与他闲聊了几句,便由贝守一亲自送道一离开洞霄宫。守护外面的两个道士见道一突然由主持护送出来,自是惊讶万分。
道一急行片刻,到树林中取回黄马,便直奔临安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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