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将身上的睡衣裤脱下来,又把床单和被套一并拆下来,扔进了洗衣机旁的衣篓里。
快速洗漱完毕后,换好衣服,拿起包就出门了。
等电梯时,她突然想起了点什么,转身回去,把新买的一包红糖塞进了包里。
她有痛经的毛病,不算特别严重,但也足够影响心情和工作效率,所以家里常备着红糖。
早高峰时段,坐地铁的人特别多,虽然有工作人员在现场调度安排,过安检时还是不可避免地造成了不小的拥堵。
邢枝虽然赶时间,但是看着眼前乌泱泱一大堆人,她还是没敢往人堆里挤,默默后退了两步,等缓过了这一波小高峰之后,她才摘下自己的包放到了安检设备的传送带上。
过了安检门,要去传送带上取自己的包时,她看着围堵在那里等着取包的几个人,又犯了怯。
她默默地往后走,一直绕到传送带的最末端,等着自己的包被挤下来,掉在地上,才弯腰捡起来。
刷卡,进站,邢枝等了两趟地铁才勉强挤上去,一手扶着立柱站好。
前后左右都是人,身形瘦小的她被挤在密不透风的人堆里,呼吸愈发不顺畅。
她闭着眼睛,低垂着脑袋,仔细听着车厢内的广播声,心里默默倒数:还有5站,还有4站,还有3站……
倏然,手上传来一阵温热的触感,邢枝身形僵了一下,猛地睁开眼睛。
转头看去,在自己的手上方还有一只手,此时正堪堪与她的手挨着。
挨得不算很紧密,似触非触的,可邢枝敏感,还是立刻就感知到了那只手的温度。
那只手也紧抓着立柱扶手,手背上有明显的青筋凸显,手掌宽大,一看就是个男人的手。
邢枝眼皮一跳,猛地将自己的手收回。
收手的动作过大,手肘还不小心戳到了身后的人,惹来一声低声咒骂:“嘶,有毛病吧!”
“对不起。”邢枝连忙道歉。
那人又低声嘀咕了一句什么,她没听清楚。
余光瞥到那只大手的主人似乎也低头看了她一眼,邢枝眸光微闪,莫名有些心虚,下意识将头埋得更低了。
恰好此时有人下车了,车厢里的空间也宽泛了一些,她瞄准时机挪蹭到了车厢角落里,靠墙站好,背对着人群。
看着面前白花花的车厢壁,邢枝才重重地呼出一口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