门内传来清冷的女声,谢清淮推开门。
入目便是一张美人面,肤若白瓷,眉如远山,凤眼微挑,琼鼻樱唇,一身素衣将其衬得飘飘欲仙,仿若一眨眼便要乘云而去。
她望过来的目光没什么情绪,却无端让人觉得悲伤。
“有劳了。”
谢清淮回神,见大夫已经进去了,正拿出脉枕放到桌上,女子含笑施礼道谢,眉宇嫣然,恍若方才的悲伤是他的错觉。
看到他站在门边,女子未有犹豫,正身稽首,大礼下拜。
“多谢公子救命之恩。”她说道。
谢清淮吓了一跳,忙避让开来,亦是稽首,惭愧还礼:“该是在下谢过娘子的救命之恩才是。”
这是她醒来后他们的第一次见面,她看他的目光并不陌生,而且一开口便是如此大礼道谢,说明今晨的事情她是记得,那么他的所作所为她自然也是记得的。
然而面前的女子脸上却没有丝毫取笑调侃之意,反而态度谦恭,坦荡磊落,倒显得他畏畏缩缩小人之心了。
谢清淮面上更添羞惭,两人一同站起身后,他再次拱手道:“娘子大善。”
女子笑着摇摇头,低头一礼,坐下让大夫诊脉。
这番一来一往之间,谢清淮倒是对面前的女子又添了几分好感,便不由多问几句:“还未请教娘子大名。”
见面前女子并未立刻答话,谢清淮有些后悔,是否太孟浪了些?
因大夏朝开国高祖是一代女皇之故,女子们的地位也跟着水涨船高,也能如男子一般在外行走做事,但也仅仅如此,到底是男女有别,当面询问女儿家的闺名许是不太妥当。
谢清淮有些懊恼,正要说话打个圆场,就听女子开了口。
“我姓秦。”她说道。
一句话说得有些轻,明明是这样轻的三个字,从她口中说出来却好似重若千斤,压得她又悲伤起来,压得他也莫名心底酸涩。
沉默一瞬,谢清淮摇摇头驱散这奇怪的感受,礼尚往来:“某姓谢,表字子澈,族中排十七。”
秦明熹含笑点头:“谢公子,久仰大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