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不想让左胜男的辛苦打水漂。
反正也没办法彻底治好的病,再缓一缓也没什么关系。
医生只能给建议,并不能强迫病人选择治疗方案,见棠缘摆出了自己的态度,医生便只能说,“那先输液吧,缓解一下症状。”
“谢谢医生。”
拿着医生开好的单子去缴了费,棠缘一个人坐在输液室里输液,护士刚给扎上静脉,左胜男便回来了,怀里还捂着两瓶加热过的牛奶。
“医生怎么说?”她神色紧张。
棠缘挤出两滴眼泪,苍白的脸色让人心疼不已。
左胜男的脸色一下子白了。
棠缘哽咽道,“医生说我没有几天好活了,让我吃什么喝什么都随点心意,想去哪儿就趁早去,对了,回头我葬礼上的遗照给我选漂亮点的,我不想要黑白的。”
听着她越说越离谱,左胜男的脸色由白转青,最后彻底黑了下来。
没好气地把牛奶塞到棠缘怀里,“你死之前先给我拿座奥斯卡小金人!”
什么时候了,还有心情开这种玩笑。
棠缘笑嘻嘻地看着她,“哎呀就是正常的胃痛,可能是这两天没好好吃饭,你这么严肃干嘛,笑一个。”
左胜男被她逗烦了,故意坐到了对面,懒得搭理她。
见她不再追问,棠缘才安心地靠回了椅子上,牛奶瓶被她压在小腹的位置,皮肤感受到温度,小腹的绞痛也有所缓解。
她不这么说的话,左胜男肯定又得刨根究底,问个没完。
已经是深夜了,偌大的一个输液室里静悄悄的,时不时有正在输液的病人被搀扶着去洗手间。
左胜男虽然嘴上嫌弃,但还是怕棠缘被冻着,去车里拿了条毯子过来给她盖着,自己蜷缩在旁边椅子上打瞌睡。
棠缘把毯子往她身上扯了扯,然后让她的头靠在自己的肩膀上,好睡得舒服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