依照以往对肖景贺的了解,棠缘很清楚他不会对自己做什么,但无论他想干什么,自己都不想和他待在一起。
她咬牙道,“停车。”
肖景贺的不为所动让她更加生气,“肖景贺,我说我要下车!”
她是铆足了劲发出的声音,可她的怒气在苍白憔悴的面容下却变得分外单薄,一瞬间气势全无。
肖景贺侧目看她,无框眼镜下的一双眼睛没了平时的温和,透着些许让人打怵的偏执,一动不动地盯着她。
然后给了她两个选择,“你回雅苑,还是公寓?”
他竟然还知道自己的公寓地址。
棠缘的太阳穴跳了两下,不可思议地盯着肖景贺片刻,尽管不情愿,最终还是咬出两个字,“公寓。”
跟棠青山的官司还没解决,为了母亲的正常生活不被记者骚扰,她暂时没有回雅苑住,最近都是住在左胜男的公寓。
吩咐过司机后,肖景贺拿了条毯子递过来,“空调冷,盖上。”
棠缘穿的运动吊带裙长度不到膝盖,两条腿被车内的空调吹的冰凉,可她却没有接,反而讽刺道,“肖景贺,你是忘了我们已经分手五年多了么?”
还是以那种鱼死网破的分手方式,让人刻骨铭心。
这话落下,肖景贺的神情明显一僵,片刻后脸上浮起淡淡的怒气,“棠缘,我没见过比你还心狠的女人!”
说完,他直接将毯子扔在了她身上,转过脸不再看她。
心狠?
棠缘心里咀嚼着这两个字。
要说心狠,谁能比得过他肖景贺呢?
过往随风,她懒得再去多辩解一个字,扯开毛毯将冰冷的腿裹紧,转了个身背对着肖景贺,望着车窗外不断后退的风景失神,身体的不适让她的眼皮撑不住,迷迷糊糊睡了过去。
车内只剩下平稳的呼吸声,肖景贺回头看到蜷缩在一旁的身影,毯子不知何时滑落了,他下意识伸出手,却又犹豫着顿在了空中。
良久,终究是捡起毯子重新给她盖好。
“开慢点。”
“……”
夜已深,席家别墅却正热闹。
客厅桌上散着各种礼盒,除了各类昂贵礼物之外,甚至还有婚纱设计图、场地设计等等。
都是今晚家宴时,席家各房和旁支的女眷们带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