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十分钟后,轿车抵达东郊一所修理厂。
棠缘被扔进一处空旷的厂房,痛的浑身骨头仿佛碎了,她忍着痛睁开眼,余光中停着一辆正在改装的蓝色跑车。
几个海城圈里有名的纨绔富二代们嬉笑着从二楼下来。
“哟,三少好些日子没来了,这是谁啊?”
“一个下贱货,待会儿免费让你们看场好戏,都躲远点儿,免得溅一身血。”
“……”
听着季子遇跟那些人说要发短信威胁肆先生来的事,棠缘的听力原来越模糊,眼前也晕的厉害。
肆先生不会来的,他要是会来的话,刚刚怎么会在电话里说那样的话?
她记得他的声音。
棠缘的身体越来越冷,她把自己缩成一团,本就不适的身体早已抖的跟筛糠一样,强撑着才没晕过去。
不能睡,睡了也许就再也醒不过来了。
要是就这么死了的话,除了左胜男和妈妈之外,还有人会为她难过么?
席卿川……会难过么?
他将来想到自己的时候,会有哪怕一点点后悔,当初不要自己么?
想着想着,棠缘的眼皮还是越来越重,重到不管她怎么努力都睁不开……
——
不知昏睡了多久。
耳边忽然响起打砸的声音,金属器械撞在一起,还有什么烧焦的味道……
她迷迷糊糊睁开眼,却只看到一道模糊的身影,穿着一身黑,把她从地上抱了起来,熟悉的气味让她恍惚。
她想睁开眼看看是谁救了自己,却被一件大衣盖住,眼前重归于黑暗。
昏沉中,她听到温柔的嗓音,“别怕,睡一觉,什么事都没发生过。”
这声音好耳熟,好像是席卿川。
不对,席卿川从来都没有这么温柔地跟她说过话,而且昨晚他才对自己做出那样的事,他怎么可能来救自己?
他是……肆先生?
男人一袭风衣,公主抱着棠缘走出修理厂,日头照着他的身影,在身后拉出一条长长的影子,衬的他浑身的气场愈发冷厉。
他吩咐下属,“季子遇,不必留了。”
森然的嗓音如同地狱里来的指示,让随行的下属都为之一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