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承道,“若大雨一直这样持续下去,只怕溪流暴涨,汇聚后必然会引发水患,只怕得找人去梳理河道。”
“没错。”凌望点头,又道,“但不止如此。”
听凌望这么说,凌承也不觉得生气,反倒示意他说下去。
“不仅要梳理河道,而且要分流。”雨声太大,说话也必须大声,非常费劲,凌望比划着道,“还要将城中流出的水排到其他地方。”
凌承一听就明白凌望的意思了,点头表示认同。
“只是……”凌望有点为难,以他现在的“名声”,百姓很可能不愿意听他的,上哪儿去找愿意梳理河道的人呢?
出钱的话倒是能请得动,但问题是官府的库银本就不多,帮灾民盖村子已经花了一笔,剩下的钱得留着应急。
凌承问,“还有什么问题?”
“眼下只怕没人愿意去做。”凌望微微皱眉,“县衙库房的存银不能再动了,这么大的雨,城中的很多房屋只怕也撑不住多久。”
“为何?”凌承问。
“殿下有所不知,城中很多人家房子想必也年久失修,一旦房屋倒塌,只怕很多百姓会无家可归。”
凌承立刻明白凌望的意思,脸色也凝重起来,“若是强征百姓前去梳理河道呢?”
“可以是可以,但只怕后患无穷。”凌望道。
“有何后患?”凌承不解。
站在凌承的立场,他却是不明白凌望此刻的为难,但凌望也不得不说明,毕竟都是虽然是原主留的坑,但他既然来了便只能一个个去填。
凌望耐心解释,“主要是因为我不值得信任,若是强征,只怕以后会被有心利用大作文章。”
“那该怎么办?”凌承抬头,雨势分毫未减。
如果再这么下下去,别说三天,明天安旸可能就被淹了。
凌望想了想,沉痛道,“事已至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