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惜，孤寡终老。

一瞬间，九尾天狐修炼的劲头更足了。

寒来暑往，春去秋来。

江阳从一个中年人，慢慢变老，不觉得已经满头白发，曾经矫健的身手，再也拿不起弓箭，连一头兔子都逮不到了。

九尾天狐却没有太大的变化，不但没老，反而显得更加神异，那对眸子摄魂夺魄，看一眼就能迷的生灵神魂颠倒。

夕阳西下。

江阳坐在自制的摇椅上，九尾天狐蹲在旁边。

“小白，你陪了我这么久，够了。

等我死了，你可不要傻傻的还留着这里。

你，不一般，我却是凡人，可惜…”

说着，一声长叹 ，饱含了无尽的萧索和遗憾。

九尾天狐突然就哭了，滴滴眼泪噗噗砸在地上。

她以为自己修炼够快了，可是，江阳已经快要死了。

她还是太慢了！

冬去，春来。

很多生灵没有熬过酷寒的冬天，江阳也是如此。

他死了，躺在床上，手握着一条皮鞭，死死的攥着。

九尾天狐趴在他冰冷的身体上，好似情人相拥，嚎啕大哭。

不知哭了多久，九尾天狐眼泪都哭干了。

她凝望着江阳的面容，将江阳的脸，江阳的名字，江阳的气息深深刻进骨子里。

而后，拿走皮鞭，打翻油灯，木屋燃起熊熊大火。

火焰燃烧的噼啪声中，九尾天狐又哭了。

一天一夜，火终于熄灭，原地只剩一堆灰烬，袅袅青烟随风飘摇。

九尾天狐疯狂刨土，将那一堆灰烬埋葬，最后做成了一个坟包，并且立了一块木牌。

因为刨土血迹斑斑的爪子，在木牌上刻下带血的字：

夫 江阳之墓

妻 小白

最后一笔刻下，雪滴在墓碑上，九尾天狐又哭又笑，声音震动山野，天地同悲。

江阳一直站在旁边看着。

这是梦境，他自然不可能真的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