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先生的话让朱汜如醍醐灌顶,先前言语举止多有冒犯,还请小先生原谅,朱汜在这里赔罪了。”
说完,朱汜毫不犹豫地再次向胡轲行了一礼。
“行了,别摆出这样一副正经的模样,如果真想感谢我,就别只是动嘴皮子。我们都是成年人了,给我来点实际的好不好。”
胡轲嫌弃地瞥了朱汜一眼,随后目光从这个年轻的狱卒身上划过,最终落在了摔得四分五裂的酒壶上。
“是朱汜唐突了,我这就去准备。”说罢,朱棣转头朝通道尽头狂奔而去,不大的功夫,竟然真的带了回来。
“先生请用。”他这次抱来的不是刚才的小酒壶,而是一个大酒坛子。
“我说你小子真是有点意思,原本看着你这副年龄能在诏狱当值,我就觉得你身份不简单。现在你又像变戏法一样,在诏狱这么个鬼地方能这么快弄到一整坛酒,这就让本先生更看不透你的身份了。”
“若不是你小子晒得跟块碳似的,一看就是在外面当过苦差,我都差点以为你是哪位皇子。”
胡轲喝酒的同时,还不忘在短暂的间隙揶揄对方一句。但他没想到,自己这漫不经心的一句话,瞬间让对面的朱汜兄弟吓出了一身冷汗。
“你说你一个明显家里没啥关系,被人派来看管犯人这种基本没前途的小人物,对国家大事怎么就这么上心。”
听胡轲没有继续追问刚才那个问题,以为自己险些暴露身份的朱棣这才暗地里松了一口气。
“国家兴亡匹夫有责,胡兄你这样丞相家的内侄,可能体会不到这句话背后的悲壮。小弟我可是亲眼见证过元末乱世,当时我虽然尚且年幼,但那种遍地哀鸿的场景,我这一辈子都忘不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