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哪是什么神药,这只是另一种形式的麻沸散而已。这种药的作用只是让人暂时感觉不到伤口处的疼痛,对伤口的恢复其实没有什么太大的帮助。
朝廷凡是千户以上的武将都有配发,毛骧作为堂堂亲军都尉府的指挥使,这种药粉对他来说不过是最低级别的疗伤药。“
在最后一点粉末也完全敷在胡轲伤口上之后,朱汜开始从手边的工具盒里取出了几段干净的白绸,动作极为熟练地向胡轲伤口处包扎。
“我去,你给我包扎伤口用的竟然是丝绸,我说你小子可真是能下血本,这么好的东西溅了血污之后可就不值钱了。“
伤口处传来的奇特触感,让胡轲有些难以置信。
这些天的交流中,他大致对朱汜的身份背景有了一定的了解。在他看来,朱汜虽然不至于穷得叮当响,但也不是一个有能力铺张的人。
“本来是想去买些棉布的,可是夜已经深了,街面上卖布的店家都已经关门了,只有红袖招那边还亮着灯火,我没办法只好去找了那儿的老妈子,这才要来了几段白绫。“
朱汜嘴上解释着缘由,手上的动作却一刻不停。
这个时候胡轲左臂上的那道伤口已经被朱汜用白绸子全部包了起来,在确认伤口没有暴露在外面的风险之后,朱汜立刻扯过绸布的两端稳稳地绑了一个结。
不过绑这个结的时候,他没控制好手上的力度,或者说他习惯性地加大了力道。
总之,原本被粉末掩盖的伤口,此时被绸布一勒,一阵剧烈的疼痛从胡轲的脚底直冲他的头顶。
“啊!!”
胡轲的惨叫声,甚至让两旁火把上的火光都摇曳得更加剧烈。惨叫声在诏狱蜿蜒的通道中回荡,最终又回到了胡轲的牢房里。
这一次,他很清楚,这声惨叫的声音不可能是别人发出来的,而是自己哀嚎的回声。
“红袖招?你的意思是你现在裹在我身上这玩意儿,原本是那帮女子用来招徕客人的?”胡轲的内心突然涌上一种不祥的预感。
“怎么可能?那帮人用过的东西我怎么敢拿过来给你包扎伤口。不信你自己闻闻,这上面哪有什么脂粉的香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