侍从打量眼前这个戴着面具的人,看不出深浅,不敢怠慢,连忙去请机关大师。
没一会儿,一个头插木簪的老者走进了贵宾间。
“呵呵,贵客您好,老夫公输佑,是这里的机关大师,贵客可是要购买机关么?”
“非也。”
“那是要买机关图纸?”
洪启摇了摇头。
“机关材料?”
“都不是。”
见洪启不是来买东西的,公输佑的脸色沉了下来。他身为机关大师可不是随便什么阿猫阿狗都能见的,若不是侍从说此人身上颇为神秘,像个大主顾,他才不会屈尊降贵呢。
“既然都不是,那想必是侍从会意错了。老夫还有些事情要去处理,贵客请自便。”
公输佑压制着怒气,起身就要离去。
“大师看看此物。”
说着,洪启将一张兽皮甩到了公输佑身前的桌子上。
公输佑开始还很不屑。我堂堂机关大师什么没见过,你能有什么好东西。
结果他瞥了一眼,脸上不屑的表情渐渐消失了,取而代之的是满眼的震惊。
他反应很快。立刻起身走到包间的门口,喝退侍从,并将包间的大门关上,又放下大锁,这才回到桌前,仔细打量这个兽皮。
“大师这是何意,打算把我关起来么?”洪启幽幽的说道。
公输佑的脸可谓变幻莫测,此刻又转变成一副谄媚的笑脸。因为他知道,能画出这样图纸的人,绝对是机关大师中的大师,他在人家面前连个屁都不是。
“这位大人您说笑了,如此重要的东西,老夫不过是害怕让别人看见,惹来大麻烦。”
“如此说来,这东西入得了大师的法眼?”
“入得了,哎,我这哪是法眼啊。”公输佑连忙给洪启添满茶水,“只是,大人,老夫冒昧的问一句,这东西似乎缺少一些东西吧?”
洪启拿出的兽皮上,画着的正是当初救韩利仁所遇到的机关杀器,并结合能击杀大宗师的理论,稍微做了一下改变。
他不是机关师,却对阵法有些心得,所以这份图纸中阵法比较突出,机关的部分就含含糊糊了。
公输佑自作聪明,以为洪启是故意将机关部分简化,防止自己认出来,这下洪启也懒得编瞎话了。
“的确少了些东西,现在还不是拿出来的时候。”洪启淡淡的喝着茶水,眼睛看着杯中的茶叶,仿佛这玩意比公输佑有意思。
“是,是。大人,这件东西我无法估量价值,不如您把这图纸留下来,我向上面汇报后给您答复。”
唰!
桌上的兽皮毫无征兆的飞回洪启手里,他将茶杯放下,站起身。
“等有消息了再通知我,我住在和合客栈。”
公输佑不敢有丝毫不满,他一脸赔笑,“大人怎么称呼?”
“顾甲。”
洪启前脚走后,那侍从便被公输佑叫了进来,取过纸笔,行云流水的画了画。
“把这个拿好,送去总堂那里,切莫与他人谈论此事。”
他把一封信和凭着记忆画出的机关图一并交给侍从。
侍从离开小城,星夜兼程来到了象州的主城——纳版城。
一路辛苦他却先来到了一间花楼,这里有一个姑娘与其相好。酒色过后,他迷迷糊糊的说了此行的目的。
他睡过之后,女子没敢动那封信,却把侍从说的话告诉给了老鸨。
从这一刻起,消息便开始在纳版城传了出去。
午夜时分,黑衣人潜入花楼,割下了侍从和女子的脑袋,并带走了那封信和那幅机关图。
一日后,黑衣人的尸体被发现在一个叫作地环宗的宗门门口,同时,宗门内五百七十二人无一幸免。
三日后,一个二流宗门被纳版城的大势力百象宗灭了门,令纳版城震动,十几个二流宗门齐聚百象宗希望他们能给合理的说法。
很多人都等着看热闹,结果声讨大会竟关上了大门,半天后,所有宗门欢天地喜的离开了百象宗。
就在人们一头雾水的时候,不知从哪里传了一个消息,一种能硬刚大宗师的机关图纸流落到了小城沂朵,怀疑是之前在禹州和白玉州闹的沸沸扬扬的顶级卷轴里的机关图。
这则爆炸的消息一下就传遍了纳版城,又从纳版城向其他地方辐射,许多一流和顶级宗门都开始调配人手,二流宗门虽然没资格争夺机关图,却也被许下报酬,开始充当情报探子。
很快,顾甲、和合客栈等相关情报出现在有心者的手里,许多大宗师已经踏上了前往沂朵城的路。
此刻洪启正坐在房间里大吃特吃。
房间是洛狄定的,这顿饭的钱自然也算到了洛狄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