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去休息吧,盛宴就要开始了,草原的儿郎们就要去大展身手,你统领他们也应累了,下去吧”
“王,我还有一事。”
“说。”
“王,我们真的要按那位说的办吗?”跪着的人把头彻底挨着了地,卷曲成一团的身体,因提问而轻轻颤抖。
“怎么,你有更好的计谋?”
“王,我的智慧并不及那位,我只是担心。”
“扎乌尔苏,你在担心什么?担心宴会上死的人太多,朝廷那边怪罪?还是怕世家的声讨?”
“王,朝廷那边虽然长期与世家相互掣肘,但他们始终是都中原人,再大的矛盾也只会关起门来内斗,我们现在参与进去,恐他们会并弃前嫌,联手打压我们。我只是担心草原诸部族重回了五十年前的惨状。”扎乌尔苏直起身,鼓足勇气仰视王座上那双褐色的鹰目,他沉重的咬字,双手拢在一起,重重磕头拜下。
“王啊!三思而后行。”
王的视线又落回棋盘上,在黑白交错厮杀的战场上打量,然后落子,斩下数颗黑棋,那些输掉的子被王抛回棋罐,在清脆的碰撞声中扎乌尔苏听见了王的呢喃,瞬间他满头大汗,趴在地上不敢动弹。
“那只病猫说对了,五十年的安逸就毁了草原的脊梁骨,让我们这些长生天的子民忘却乃至抛弃了原始的本能。什么时候高飞在天穹的鹰变成了整日筑巢的鸟?扎乌尔苏,你来告诉我,你害怕的到底是流血的冲突,还是重回部落的生活?”
“王,我绝无退缩的意思,也甘为草原流血。”
“行了,我不是在责怪你。”王摆摆手,望向扎乌尔苏的背后的门,顺着那矩形所延伸的空间远望,有一座大城,匍匐地上。
本应是震撼人心的景色,却让王感觉到荒唐,这儿可是草原,然而从什么时候开始,这片草原上竟然建起了巨大的城和绵延的防风林?还有那更多的,属于中原的东西和其他地方的建筑。王收回视线,又是一声叹息。
“扎乌尔苏,既然你不想为难,便把你的事物转交给克尔丹吧,若是感到无聊,便去烛文馆,那有你的一席之地。正好那的文集还没有整理完善,你心思细密,别让我失望。”
“王,我”
“下去吧。”
王没有再看扎乌尔苏,将所有的精力都投入棋盘上,直到对弈结束,王才抬头,城外却已是黄昏漫染。
等候在一旁的克尔丹立刻单膝跪地,抚胸致意道:“大汗,扎乌尔苏的事务都已经转交给我,那些事也办好了。”
“嗯,很好。”王捏着眉头又说:“有几个城的部族愿意聚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