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是这样。”典庭甲愣了下,旋即想清楚事情,轻声说。
两个人都沉默下来,盯着夜色发呆。
而此时满其尔已经来到了城北门处,只不过他低着头,表情僵硬,像是悔恨又像是无奈。
城门下绘写的寒梅失去了鲜活的颜色,如转瞬即逝的昙花,绚烂后仅仅只是归于平静。血一如既往的回到了土地,这养育之恩回馈得猝不及防,让自然都没了声音。
“这就是你想要的吗?”忽然,满其尔抬头望向缓缓走来的人影,悲伤地喊道:“大王。”
“牺牲掉整个远都给你带来了什么呢?”
“不止远都。”狂走近满其尔,低声叹道。
“整个漠北都陷落了,除了少数几个氏族守住城池,其余的都差不多被辽金余孽给打烂了。”
满其尔没有第一时间回话,他震惊地看着,孛儿只斤凄惨的模样,犹豫地问道:“大王,您…”
“无妨。”狂从满其尔身旁走过,向着内王庭走去。
“只是伤了根基,留住了性命。”
“当代完颜竟有如此实力!”满其尔跟在狂身后问。
“不是他,完颜氏快被我打死了,不过,有人让他逃了,呵!真是好笑呢!”狂露出一个讽刺的笑容。
“他们都以为完颜氏要去城郊大营,可没想到完颜氏却来了远都,完颜应该是想救些族人回去,毕竟女真已经没剩多少了,不过他真是好运呢,用命换掉王重阳一次出手的机会,哈哈哈哈!让我看看他们的计划还要怎么继续下去!”
狂回头扫了眼满其尔,淡淡道:“姜未绝应该不希望你知道这些。”
“贪熊大人之前曾为我解惑。”满其尔低声说。
“可你知道吗?满其尔。我为什么要这么做?”
“不知,而且,我认为这一切都不值得。”
“是啊!不值得。”狂沉默了下,继续解释。
“可我能有什么办法呢?皇帝担忧漠北发展太快,会影响他的统治,所以不断的削弱我,另外四位柱国认为非我族类,其心必异,一定要我不能掌控太多。”
“他们把女真圣物在我这儿的消息一放出,所有辽金余孽就必须得聚集漠北,与漠北殊死一搏。只有强抢回圣物他们才可能有一点翻盘的机会,为此女真可以牺牲当代完颜,还有十数万人。”
“可事情还不仅如此,谋虎曹柳卿为了效果最大化,迫使我腾出漠北诸城的商业布局,巨大的利益吸引来世家,这群饿狼千里迢迢来谈判,却不知是自投罗网。”
“一举多得的打算!不仅削弱了漠北,辽金和世家,还用暗棋夺了我漠北气运。”
“可如果我不牺牲这么多,那等待我的就将是四位柱国联手率领的大凉铁骑,到时候整个漠北除你我外,谁还能活下去?”
“贪大人不会这样…”
“你还没搞清楚状况吗!对他们而言,你我都是异族!”孛儿只斤怒吼道:“我知你幼时便被姜未绝收养,心向中原,可你别忘了你也始终是我漠北氏族的一员,也别忘了,你的父母。”
狂拍了拍满其尔的躯体,两人对视,具都回忆起曾经的一场雨。
“是怎么死的。”
“大王,不必多言了。”满其尔闷声道。
狂闭眼又叹一口气。
两个人走过城市的废墟,与另外两个人相遇。
“柱国。”古源越盯着走来的人喃喃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