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的大伯母。
也是她真正的生母——罗英莲。
大伯张大进和大伯母罗英莲,都在乡下李公桥公社当社员。
她记得现在正是县下的几个公社改制包产到户的时候,她怎么会有时间跑到县里来。
而且她可不记得大伯家有谁在九中就读或者工作,除了她自己!
张白露不知道罗英莲和陈德利说了什么,一直防着大伯家的她没让对方发现自己。
对于大伯家,她没有丝毫的亲情牵绊,只有上辈子余下的怨和恨。
这让她一下午有些心神不宁。
她不知道是不是因为自己的插手导致事情发生了转变,一直忙着摆摊的大哥并没有去找程富强的麻烦。
没有大哥进局子这件事做引子,大伯家又能有什么借口能把自己好生生的从现在的家里要回去?
这种无力和被动的感觉,让她的心情坏透了。
张清明给李二秀又上交了一百块“利润”也回到了自己的小隔间。
还没躺一会儿,就听到两个妹妹那间房里传来了悠悠的歌声。
往日爱唱歌的从来都是张小雪,可今天他听到的却是张白露在哼唱。
歌声中满是疲惫和苦涩。
“~~悠悠岁月,欲说当年好困惑~~,”
“亦真亦幻,难取舍~~。”
“悲欢离合,都曾经有过~~。”
“这样执着,究竟为什么......。”
歌声中,上辈子的一幕幕在张白露的眼前重新上演。
被要回大伯家后,干不完家务被罚没饭吃,两天后挑着大粪饿晕在田埂上;
赵金栋的母亲每天羞辱自己,让自己跪着给她洗脚;
赵金栋每天晚上白天的折磨,把自己纯粹的当做一件玩物,自己遍体鳞伤;
赵家败落后,自己被赵金栋亲手打晕捆了卖到山里,换了那个傻子家传的一件古董;
因为新婆婆对自己的家务活不满意,把怀孕的自己打到小产,大冬天晚上一个人跌跌撞撞的去的卫生所,血流了一路;
最后一次逃走失败,被那家人吊在房梁上三天三夜,右手被绳子勒成了畸形;
自己好不容易逃出升天后回到“亲生父母”家,结果转手就被“亲生父母”卖给了赵金栋;
为了不让自己做的好事败露,赵金栋杀人灭口,自己在江水里漂浮了整整一天.....;
一路乞讨到了沿海城市;
靠着捡垃圾到入厂打工,参加自考,考上教师编制,靠着一股子狠劲最后一直到某教辅机构合作人,直到旧病完全爆发......。
一首《渴望》唱完,张白露已经满脸是泪。
张清明默默的将手里的香烟熄灭。
----看来,二妹果然是遇到事了。
----这首歌的事,还得警告下小妹不要告诉同学,尤其是那个重生的周亚军。从九八年重生的家伙,应该听过这首歌。
他双手垫着头看着天花板,眼睛慢慢的眯了起来。
如果他没有记错的话,二妹苦难的一切根源还是来自赵金栋这个家伙。
----看来除了收拾陶春枝和程富强之外,还得给赵金栋这个家伙找点事做先。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