暮晚长风,飞雪落地。叶蓁蓁拍落身上的雪花,心底燃起一抹金蓝色火焰,独自走在人烟稀少的街道。
天知道叶蓁蓁是怎样一步步跟着护士来到林维崧病房的,路上她做了千百次两人见面的预想,他伤痕累累的样子,他伤口难忍的样子,他笑着拉她的手擦干她眼泪的样子……
然而,当她拖着沉重的脚步终于站到林维崧的面前时,一个明丽的女生,温柔小心的擦拭着林维崧的每一寸肌肤,那张她日思夜想清俊的脸,闪着温润的光泽,那双曾经倒映彼此身影的眼睛轻轻阖起,只有浓密黑长的睫毛不时颤动几下。
吴娴雅昂头微笑,笑的内容过于丰富,叶蓁蓁脸色更冷了。
“大家都是熟人了,不需要我招呼你吧,哦,不对,兰姨说来者是客,要我好好招待来看阿寻哥哥的客人呢!”吴娴雅将“客人”两人咬得很重。
此时,叶蓁蓁目光聚焦林维崧的眉间,对吴娴雅的话恍若未闻。
吴娴雅笑着将林维崧的病床摇起,熟练的以汤匙喂水,见唇边有水溢出,急忙拿起桌边托盘中一块白色素帕擦拭,素帕一角以金线勾出“Eternity”字样。
叶蓁蓁眼神闪烁,却控制自己的声音保持平和,“这个手帕……”
吴娴雅似不知其意,拿起手帕翻来调去地端详了一会,“这个手帕?怎么了?这是阿寻哥哥送我的生日礼物,他说这是古法莲花丝编织而成,取‘莲花一叶白头翁’之意,你也知道,我们两家是世交,入伍之前就已经订下了婚约。
你是不是感到奇怪,为什么我们既有婚约在身,他追你和你在一起,你们那些雪月风花极尽浪漫色彩的事,甚至你们一起装修洛星湾的房子,我明明都知道,却从不横加干涉、阻拦?”
吴娴雅捕捉到叶蓁蓁眼中闪过的一丝惊愕,不是高傲吗?不是清冷吗?不是仗着有几分姿色、才智以为自己胜券在握,抓住了男人抓住了幸福吗?今天我要让将你手中的属于我的东西全部拿回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