燕翼的语气一下子就软了下来,却还在兀自嘴硬:“不一定会牵扯到宫里,说不定只是东都的留守太监贪赃枉法、监守自盗罢了。”
“这鬼话你信吗?”裴寂冷笑一声,随后凑近了些说道:“燕伯安,你可别忘了令尊是怎么死的,你最好装作什么都不知道,反而是最安全的。”
“你就老老实实在这里坐牢吧,也别指望还会有人帮你往外面递话,你就死了那条心吧。”说罢,裴寂不等燕翼回话,径直转身离开了。
“该死!”燕翼气恼的捶打了一下牢门,随后颓废的坐在了地上。
张伟在一旁则是看的一脸懵逼,许久才猛地想起啥,急忙扒着牢房栅栏,冲裴寂的背影喊道:“裴大人,先别走,你倒是再给我俩弄份晚饭来啊,我俩还没吃呢!”
听到张伟的话,裴寂的脚步明显趔趄了一下,随后头都没回的就走了:“没有,饿着吧!”
“真是小气,连顿饭都不给。”张伟小声的嘟囔了一句,又转头看向一脸颓废的燕翼:“话说刚才到底发生了啥,宫里是指哪里?”
燕翼则叹了一口气:“我们好像把你给坑了。”
张伟:“怎么说?”
“你那天在黑市见到的,应该是一名宦官,也就是太监。”燕翼说到这,脸色非常严肃:“在我们的计划里,等过段时间,公主的宣传到位,来自各地百姓的请愿书纷纷抵达长安,事态慢慢开始发酵,我们再安排些人在朝中拱火,陛下碍于舆论压力,便会下令让人开始调查那些人的贪污事件,最好的借口和切入口,就是告御状的你。”
燕翼:“到那时,韦信身为被告之人,他肯定得避嫌,如此一来,我们的人便可以在审案中抢占他们留下的权力真空,将事态往利于我们的方向发展。”
张伟皱起了眉头:“计划很好啊,哪里出了问题吗?”
燕翼:“但是这件事里面出现了太监,必然会牵扯宫里,哪怕只有万分之一的几率,会查到那一位的头上,你是主审官员,你还敢查吗?”
张伟也皱起了眉头:“也就是说,如果对方把事态往宫里引,并且还成功将脏水泼到了圣人头上,到那时候,不管我们拿出多少证据,陛下也会想办法压住这件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