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平立即打断，见孙思邈面上焦急的要说话当即补充道：“孙老，你和这些带来的郎中可有接种牛痘？”

“这个...老朽还未接种，不过先前村里有一户人家其中一人感染了天花，老朽曾给其家属接种过牛痘，后续观察这家人虽然与天花患者频繁接触，但只是有轻微症状几日便恢复了过来，不过那本就感染天花的患者却是没有挺过来，全身起痘溃烂而死。”

孙思邈一生寻找治病良药，凡事都亲力亲为，对于一些药效不明的药也多亲自尝试，凭着一腔热血和高超的药理与死亡对抗，只是如今孙思邈已八十高龄，对于死亡已没了早年那么看淡，况且天花瘟疫感染后全身溃烂，患病之人痛苦难当根本没有缓解之法，至死之前整个人都要经受身体和精神上的极度痛苦，所以对于李平提供的理论纵使孙思邈深信不疑但也不敢轻易尝试。

“那接种的可是您今天牵来的牛？”

得到孙思邈的肯定后李平将自己的上衣揭开并将右臂从袖中抽出，从刘通那里要来短刀后在臂膀上划出一道口子。

“孙老，还请为我接种，我愿为众人做表率。”

“这...大当家，可要慎重啊，还是得在临床反复验证后再接种不迟啊。”

孙思邈却是推脱，这李平如此意气用事要是自己给他接种他得天花后死了，自己只怕是要陪葬。

“无妨...！也罢，我便亲自接种，就不劳孙老动手了。”

反正接种李平也会，见孙思邈不肯李平便兀自起身去了院子，亲自从那头患有天花的牛腹部在无数溃烂的脓包中找到已经结痂的痂壳，扣了一点下来用手碾碎便朝臂膀上的伤口撒去。

孙思邈不放心的从堂内追了过来，但为时已晚，看到李平已经将结痂洒在伤口上后叹息了一声。

“大当家，您身系江东百姓的安危，怎可轻易犯险！糊涂啊。”

李平的心中也有些纠结，这牛痘虽然十分安全，但也不是绝对安全，但既然已经接种便只能听天由命了，反正都要接种，如今天花爆发，保不齐就在无意中中招，与其被更具毒性的天花感染让自己的免疫力决定生死不如接种风险要小的多的牛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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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欸，孙老，您又不是不知道，天花无药可治，只能提前预防，我又怎么忍心拿无辜的百姓实验？倒不如亲自接种以验证真假。”

“既如此，老朽便舍命陪君子罢。”孙思邈一咬牙后也将上衣解开，将自己的右臂抽出后切了一个口子，学李平这般将结痂粉末洒向伤口。

“没想到老朽试药一生，临了却是被你这小娃娃比了过去，老朽罔为医者，惭愧啊，惭愧！”

“孙老何必妄自菲薄，您的医术是在下难望其背的存在，天下的百姓还等着您的妙手回春呢，既如此，这几日您和这些郎中便在府中休息休息，等牛痘起作用后便让去疫区的人都接种牛痘。”

“呵呵，大当家不必为老朽开脱，对了！你右手手臂是怎么回事，貌似是刀伤，可需老朽诊断一番？”

“被一些无知匹夫砍伤罢了，不要紧。”见孙思邈关心李平心中也是暖暖的。

“呀！”

赵婷婷带着冯灵端茶来时发现李平和孙思邈都赤裸着上身，不由的发出惊呼，在得知李平接种牛痘后不顾阻拦弄了点结痂后便回了闺房学李平接种起来。

“小妹，这又是何必，等二哥验证有效后再接种不急。”

李平追到门口打开房门后发现赵婷婷已经接种完了，无奈的叹息道。

“哼，平哥哥偏心，自己想着免疫天花，却不顾小妹死活，小妹才不干。”赵婷婷嘴上如此说心中却在想如果这牛痘无效自己便能和平哥哥同生共死了。

只是...可惜还未给李家诞下子嗣！赵婷婷不自觉的想着。

“小妹。”李平一把将赵婷婷揽入怀中轻轻的抚摸着她的后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