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使,您怎么站在殿外?来了何不提前说一声,小王也好亲自相迎。”金白净的心情大好,与李平说话时脸上的笑意丝毫不减。
“国主此时不也是亲自相迎嘛,你我之间又何必客气,对了,过来是有些事要和妙因大师相商,就不打扰了。”
李平告辞后便拉着妙因离开。
看着李平离去的身影金白净总觉得有一丝诡异,便问道:“朴卿,这天使在外面站了多久?”
“王,下臣来的时候就见他站在外面了,应该有一些时候了。”
“嗯...”金白净眯着眼思考了一会,叹道:“看来我新罗想要强大必须得喂饱这头贪婪的野兽啊,可是野兽,卑贱的野兽,是喂不饱的。”
“王又何必气馁,我新罗正在往好的方向发展不是嘛?等百济被拿下后用扶余人的血汗又何尝喂不饱这贪婪的野兽?”
“也是,哈哈哈哈!”金白净拍着朴正爽的肩膀欣慰道:“朴氏不愧世代侍奉我王族,深得本王...”说着金白净突然闭口朝周围看了看,然后小声道。
“深得朕的心意啊,呵呵呵呵呵。”
出宫后李平与妙因走在路上,只见妙因脸色涨红的说道。
“李施主,来的时候你是怎么说的?”妙因面色微怒,心知自己犯了恨罪,急忙口诵佛经平复心情说道:“小僧自有主张,李施主也并非新罗国王,在新罗境内恐怕无权过问小僧的行为吧?”
“本督乃是辽东总督,设行台尚书省,手持陛下节钺,可临机处置半岛事物,有先斩后奏之权。”李平轻轻拍去身上的灰尘,这新罗金城到处都是土路,行走间灰尘漫天,甚是讨厌。
“本督警告你,大隋还未一统,各地势力如豺狼虎豹,盖因人心不古,你可知身怀利器则杀心自起?百济、高句丽、倭国为何频繁入侵新罗?不就是因为他们比新罗强大吗?我大隋心怀四海,统一时可以调停周边邦国的矛盾,又有什么国家有我大隋的气魄?你教授新罗人先进的知识,他们就会成为第二个高句丽,频繁袭扰我大隋境土,掠夺我大隋子民财富。”
“阿弥陀佛,李施主实在是庸人自扰,我大隋心怀四海乃是心怀慈悲,只要小僧将佛学传播新罗全境,百姓人人信佛,即便身怀利器也会如同大隋一般与人和善。”
妙因一句话就将李平的理论推翻,至少李平用这个理论来反驳是行不通的。
“你难道不知道鸭绿江边那堆积如山的京观吗?那可都是我大隋的男儿!战争从来是互相厮杀,哪里会和和气气的?强则强,弱则亡,亘古不变的道理。”李平气急,指着北边朝妙因呵斥道。
“咎由自取,杨广五毒俱全,六根不净,七罪皆沾,八戒全犯,罪该如此,那些将士若是及早悔悟不去残害他人又怎能落得如此下场?死后永堕阿鼻地狱?待北方安宁小僧自会前往逝者遗骸处收敛,并以《盂兰盆经》、《地藏经》、《金刚经》、《般若波罗蜜多心经》诵读三天三夜为逝者超度,摆脱阿鼻地狱之苦。”
“行行行,你佛法高深,你有理。”
李平气得直喷鼻息,关键自己还打不过他,自己还要利用它愚昧新罗百姓呢,又不好一枪崩了他,只好妥协道:“既然大师您说百姓信佛才能不伤害他人,那你也得让新罗的百姓先信佛,才教他们知识吧?总得把野兽变成人才能让他们拿武器不是吗?”
“李施主所言甚是,小僧知晓了,没事的话小僧就先告辞了。”妙因合手一礼后便飘然离去。
“啊!啊啊啊!啊啊啊~!”
无能狂怒,无能狂怒,李平歇斯底里的朝妙因离去的方向大吼,全然不顾及周围人的异样眼光。
噗嗤!
杨絮掩着嘴唇来到李平的身边,讥笑道:“没想到你也有吃瘪的时候?看来这妙因大师是你命中的冤家呢?”
“吃瘪?”李平亮出自己腰间的配枪,脸上似哭带笑的破音说道:“瞧见没,只要我想,一枪的事情。”
“那你怎么不崩了他?古人云:暴力是最后的手段,匹夫喜欢暴力,全因为他道理说不过别人,只好用拳头来宣泄,你说是也不是?”
说完杨絮便嫣然一笑,转过身后眼睛朝李平眨了眨,便扭头离去。
“因为对马藩的事情已经耽搁了一天,得赶紧北上了,否则来护儿的行动被北方察觉就糟了。”李平追上了杨絮,带着她往码头走去,既然这里的事情已经处理完毕,正事要紧。
起锚!
船帆被升起,渐渐的朝西驶离码头。
高句丽王城离新罗王城直线距离一千里,但若是从海上进军以最近的直线行驶也超过两千里的路程,比李平从江阴来新罗还要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