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平找了间靠近城门的客栈,点了几个菜并告知小二住店让他安排几间上房。
而后将行李等都放到房间内并让金喜善和杨絮留下来看守,几人便去了大堂,一些行脚的商人和外地来的旅人都在这里交汇,一个个成群结队的各自落座,交谈着最近的趣闻。
“今年寒潮来的真快,将河流湖泊都冻住了,田里的庄稼也都冻死了,可让人怎么活啊。”
“可不是吗?听说辽东那边正在和高开道干仗呢,要是能打进关内,抢了那些汉人的粮食女人,咱们就能安稳的过冬了。”说话之人是个沃沮人,虽然他戴着毡帽,可是李平能看到他后脑勺的一搓小辫子。
“就是,那些关内阿其那,占着那么大片土地也不舍得分咱们一点,真是贪心,凭啥咱们要在这白山黑水间过着渔猎的生活,这寒潮一来,只能吃雪。”
这种地方鱼龙混杂,一些话说出去就要付出代价,一名头顶被剃光但左右两边头发都留着的汉子不爽的怼道:“别人的东西凭啥分你?你吃的东西怎么不分点给外面的人?”
“嗯?你这个靺鞨阿其那,想尝尝你沃沮巴图鲁阿玛的厉害吗?”
砰!
那靺鞨人丝毫不惧,一巴掌拍向桌子后便站起身来怒道:“你大乞十三爷爷也不是吃干饭的。”
见两人真要干架刚才和那个沃沮人吹牛的同桌识相的站到了一边,也不敢触二人的眉头,一瞬间二人就各自抓住了对方的胳膊,相互的较着劲。
显然靺鞨人的的力气更大些,一把将对方举过头顶摔向一边,沃沮人被摔倒后借机一把抓住靺鞨人的脚踝用力一拉,后者也跟着摔倒,等二人爬起身来准备再来过时,客栈外几骑飞奔而过,听到店内的嘈杂声为首之人一把拉住缰绳,下马朝店内走来。
“怎么回事?谁人敢在王城内撒野?”
来者身材高大,有一米八几,几乎和李平差不多身高,嘴唇上留着两撇胡子,腮下和下巴也留着一串虬髯,看起来年约二十岁,给人一种英武不凡的感受。
只是他进店摘掉头盔后那锃亮的光头和头顶上那一小撮毛编成了麻花辫,活似猪尾巴,瞬间拉低了感官。
“渊盖大对卢,您来的正好,这个靺鞨人敢辱骂我扶余人,快把他拿下斩首。”
那扶余人叫嚣着指着靺鞨人,仿佛找到了靠山能够帮自己出这口气。
啪!
被称为渊盖的人一巴掌扇过去,怒道:“你这个卑贱的沃沮人,胆敢冒充扶余人,还指使我东獩部,这个靺鞨人和沃沮人闹事,给我抓起来。”
“渊盖苏文,我是绝奴部的靺鞨人,你无权抓我,我大氏乃是西部道使,抓了我你就等着婴阳王的问责吧。”
“大氏?”渊盖苏文眯着眼仔细的打量着他的样貌,确实是大氏独有的发型,忽然大乞十三身后的几个人引起了渊盖苏文的注意。
“将他放了。”渊盖苏文紧盯着李平等人,摆摆手让人将大乞十三放了后缓慢的走向李平。
“你们怎么看着这么眼生?似乎不是平壤人吧?你们来这里是什么目的?”
渊盖苏文敲着李平等人的桌子,不急不慢的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