平壤城是依江而建,东面和南面是结冰的大同江,西面和北面是丘陵,唯二的通道是大同江南北两处沿江岸的地段可以入城,山虽然不高,但总归是有一定的阻碍作用。
只是,在冬日里江水不再是平壤城的天险而是一马平川的通道。
此刻平壤城东面的江面上,一排排新罗百济联军将已经修建好的冲车云梯抬到江面,利用冰面快速的滑向城墙,刀盾兵守护着这些攻城器械的推进,弓箭手在远程与城墙上的守军来回对射。
南面,来护儿让自己的左翊卫大军两个军堵住了平壤城的南门和北门出口,并让新军将大炮推到了前线,一发发炮弹射向城墙,寒冷的天气让火炮急速降温,发射的频率比平时提升了不少。
来护儿不是没想过李平的战术,用披风做伪装接近城墙并掘洞爆破,可高句丽在得知异动后早就坚壁清野,连平壤城周围的积雪都早已被铲除,根本没法接近城墙。
战事持续了一天,来护儿这边才鸣金收兵,夜里再次派出小股军队朝平壤城炮击,实际上只是为了骚扰,让城内的守军无法休息。
次日,来护儿伸了个懒腰,洗漱完毕后再次带着大军进攻平壤。
此时正是平壤最虚弱的时候,当初来护儿可是带着四万的精兵才杀入城中,那四万可是整个大隋水军的精锐之师。
而此次来护儿手下的是新罗百济联军,实力不堪一击,约等于无,自己的左翊卫两军也是资质平庸,都是江都附近折冲府的农户,只有新军的一个师战力出人意外,但此次战斗明显比上次自己来高句丽时要轻松不少,既没有敌人援军,也没有侧翼突袭,敌人只是龟缩在城内不敢出城。
就在来护儿按部就班的攻城时却没有发现自己的大军身后有一支军队方正悄悄在接近,等到了足够的距离后为首之人高呼一声上万骑兵狂奔而来,朝来护儿的军队冲击。
左翊卫军一时间被打的不知所措,他们这几日一直都在攻城,后方也没有敌人,周边的哨探也没有说附近有什么敌人出现,来护儿给他们的军令也是不用防备后方,可如今怎么会?
城楼上一直紧张观看战场局势的乙支文德也注意到了来护儿这边的骚乱,似乎是一支骑兵冲进了来护儿军队之中。
渐渐地来护儿的军队开始败退,战场上的军械丢了一地,乙支文德见到来护儿被击退后便知道这支军队一定是安州城赶来支援的援军,便赶紧命令城门守卫开城让他们进来。
乙支文德则去了王宫,准备将这个消息禀报给高元。
就在他走后诡异的一幕出现了,战场上被杀死的来护儿军队的将士,此时一个个都隐秘的站了起来,并从‘敌军’那里接过递来的高句丽军服,原本一万不到的军队被这些诈尸的将士填充后看起来足足有一万五千多人。
若是高句丽将领有望远镜就能观察到战场上的小动作,可惜他们没有。
“来将可是安州城的援军?不知你们是哪部的军队?”
乙支文德走后城墙被另一名副将接管,此时李平已经和安州城的一众贵族抵达了城下,被李平等人抵着腰,其中钮钴禄氏的老人喊道:“我等确实是安州城的援军,老夫是钮钴禄氏,此次前来是为了保卫王都。”
李平看向祁风,他点了点头,他们问答说的并不是汉语,李平根本听不懂,好在祁风在这里生活了几年,高句丽的语言倒是能听得懂。
“好,本将这就给你们开门,城外凉,赶紧进来暖和暖和。”
“咳咳。”李平朝钮钴禄氏咳嗽一声,那人一个激灵谢道:“先谢过将军了,还是让大军先进去吧,他们连夜奔波,刚才又打了一仗,实在疲惫。”
“一切都依您的。”大将没察觉到异常,依旧笑脸相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