舒尔茨捏紧了拳头,青筋显现,申克尔握住他的手,语气也跟着平和了,"跟丽丝好好过,那个东亚女人,就不要想了,一周后的宴会,许多显赫的军官和名流都在,包括丽丝的家人,你好好在他们面前表现。"
舒尔茨冷哼一声,头也不回的上了楼。
景澜在梳着头发,景安在床上玩耍,门外响起了敲门声。
"景澜小姐,外头有军官找你。"门打开,使馆的门卫对她说完就离开了。
那么晚,舒尔茨要见她?
景澜去隔壁房间叫来文丽,让她帮忙照看一会景安,自己则去大门处看看。
舒尔茨的车停在门外,景澜走了出去。
"景小姐,你好。"是一个长相清秀的小伙子,他说自己是舒尔茨的警卫。
景澜看了看车里,空无一人。
"舒尔茨呢?"
"少校在家中为你准备一场精美的晚宴,抽不出来空来接你,就让我来接你过去了。"警卫说完,邀她上车,"请吧,景小姐。"
景澜犹豫了几番,没有上车,"你回去告诉他,让他亲自来接。"
警卫神色冷了下来。
"景小姐。"枪支抵在了景澜的腰间,景澜心中一凛,听到他威胁的话语,"上车。"
汽车停在了巴黎郊外。
浓雾四起,只见树木模糊的轮廓。景澜被警卫赶下了车。
枪支迅速的抵在她的后背,那人禁锢着她,防止她逃走。
景澜强装着镇定:"谁派你来的?舒尔茨?还是申克尔?"她已经感知到死期离自己越来越近。
"我是他的警卫,你说呢?"警卫意味不明道。
这章没有结束,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
"不会是他。"景澜不相信。
"是谁都不重要,你就要死了,不必知道。"
警卫扣动了扳机——
景澜挣脱开来。
殊死搏斗间,枪声响彻树林,枯枝上的乌鸦四散奔逃,景澜还是中了一枪。她咬牙踢腿,枪支从警卫手中掉落,强忍着痛意弯腰,抢先一步捡起,举枪对准警卫的脑袋,没有犹豫扣下扳机。
“嘭!”世界都安静了,警卫倒在了地上,子弹穿过了他的眉心,血流了一地,模样还保持着死前的表情。
她庆幸,她的丈夫此前教过她如何开枪。
血腥味蔓延开来,景澜看着警卫额上的弹孔,几欲作呕。她捂着受伤的肩头,去车上止血。
没有用,弹头在里边,怎么止都止不住了。
她瘫倒在车里,血染透了衣物,生命在一点点流逝,脸上的血色渐渐褪去。
恍惚间,她来到一处充满白光的地方,接着,白光变成一处广阔的田园。
她看到在她生命中出现过的人。
春意盎然的田园,景安在跟羊圈里的小羊羔玩耍,她坐在长椅上,舒尔茨躺在她大腿上睡着了。
清儿和丹尼在不远处骑马,克林曼一家在草地上野餐,玛茜在喂食鸭子,奎琳和维克多在捣鼓着照相机,肯定在钻研着什么角度拍出来的照片才好看。
父母从木房子里出来,向她招手,母亲扬起笑脸:"澜澜,饭菜做好了,快来吃吧。"
她拍醒舒尔茨,原来他没睡,趁她不备,抬头,迅速吻上她的脸颊,完了还露出得逞的笑意。
她轻踹了他一脚,他朗声笑着,牵起她的手,往父母那边走去。
"景澜!"
她就要沦陷在幸福中不复醒,一道声音及时把她惊扰。
都破碎了,爱人孩子、父母和好友,不复存在。
景澜艰难地睁开眼,浓郁的血腥味充斥整个车内,难闻非常,她不由皱起眉头。汽车在行驶着,传入在她耳中是一道着急的男音,"景澜,醒过来。"
她意识不清醒了,辨认不清这是谁的声音,听得断断续续。
男人转过了头来,景澜视线迷蒙。
"舒尔茨……"
她抬了抬手,终是落了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