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什么?我对你还不够好吗?为什么要这么对我?!”景澜刚推开了一些病房门,就听到德特里希的怒吼。
“为什么……为什么?为什么?”他红了眼,摇着莉莉安的双肩,不断质问她这三个字,非要一个答案。
丝毫没有顾及她还是刚经过流产伤痛,才醒来不久的女人。
还在问为什么?答案很明显。
他从不把她平等对待,换个说法,他看不起莉莉安,认为她是他的战利品、附属品,她的喜怒哀乐,都由他控制。
不听话?你是我的,你凭什么不听话。
莉莉安眼神空洞,对男人的话语恍若未闻。她在无声反抗。
他执着的,偏激的,硬是要她开口说话。
“德特里希。”她终于开口,却是第一次有了对他冷笑的勇气,“你现在这样子,真可怜。”
原来,伤害自己会让他痛苦。
真可怜,你和我都是。
杯子被他砸碎,玻璃碎了一地的声音,弹起的玻璃碎片划过他的手臂,泛起了血,他不知疼痛,只觉心被一双柔软的手死死捏着,意图让他心跳就此停止。
“你找死!”他怨恨,五指收紧,掐她的脖子。
莉莉安几欲窒息,她没有挣扎,双眸平淡如水,却直面盯着眼前狂怒的男人。
嘴角的冷笑没想过收回去:“你……你最好……现……现在就杀死我。”
愤怒、失望、痛苦,这些情绪一一通过眼神表现得淋漓尽致。
她想死,她想解脱,她恨不得立马离开他。他清楚的洞察出她的想法。
不会,他不会让她离开,她不许离开,更不能死。
随着男人的松手,莉莉安得以喘上气。
她成功了。他输得一败涂地。
德特里希走后景澜才进来,她看着莉莉安,悯然道:“莉莉安,你……还是太傻了。”
莉莉安闷头在被子里,无声哭泣。
景澜回去后,把这件事跟舒尔茨说了一下。
舒尔茨评价:“德特里希那家伙,脾气确实变化无常,他要知道的是,女人是用来疼的。”然后就对景澜自卖自夸了,“你就偷着乐吧,得到了一个如此宠爱你的丈夫。”
景澜拔了拔他一撮金发,“就知道自夸,下次你撞见你这位兄弟,好好教他怎么疼女人。”
舒尔茨想了想说:“这得要让他交学费啊……”
之后景澜再去医院看望莉莉安,她已经出院了,听护士说,她被一个军官接走。
她无法逃离了,兜兜转转,还是在他的掌心之下。
不过,位置身份开始调换,她如水般的平静与随时的癫狂对峙,她更胜一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