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没什么好说的。”
莎娃向他透露:“我听哥哥说,明日有个军官要见你,那也许是你最后的机会了。”
“你的徒刑是二十年,这里太寒冷了,你的腿会受不住的,而且你很可能会死在这里。”
舒尔茨望向窗外,飘雪仍在继续,它不会停,它会一直下。
“我能不能写封信?”
莎娃说:“其他战俘可以,但你不行。”
“……哦。”
第二日的时候,还是那间熟悉的审讯室。
熟人见面,他衣衫褴褛,而维克多衣冠楚楚。
维克多让手下在外候着,室内只有他和舒尔茨两人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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舒尔茨也不客气,双腿交叉搭在桌上,看着维克多军服上的领章,呦呵了一声,“短短几年,这么快混上少校这位置了?”
“拜你们德国猪所赐,应征入伍,击落好几架你们的飞机。”
“可惜没击落过我。”
“当然,要想击落你,还是要琢磨个几年。”
舒尔茨哈哈大笑,“你倒是有自知之明。”
维克多不跟他废话了,直入正题:“听说你认罪了?”
舒尔茨依然笑着:“罪?什么罪?那几张我还来不及看清的纸吗?噢,也许上边是写着我残杀俘虏的‘罪证’,还有我射杀平民的‘事迹’,所以才判我那么多年吧。”
维克多知道,他没做过。
“上层的意思,没有办法。”
舒尔茨呵呵冷笑。
“她找过我。”
舒尔茨没有第一时间反应过来,“谁?”
维克多挑了挑眉,“你说呢?”
舒尔茨明白了。他稍显激动:“她找你做什么?”
这回轮到维克多抓着机会嘲讽他一番了:“舒尔茨,你是真蠢还是假蠢,她当然是为了知道你消息了。”
“她……有没有叫你带些话?”
维克多说:“她说和你的孩子们移居到美国生活,过得很好,听说,她要跟本国人再婚了。”
“无聊的把戏。”舒尔茨明显不信他的妻子会抛弃他,一眼看穿维克多的报复,“早知道当初不该在天上放过你两次,维克多,说真的,你的飞行技术得练练。”
那股高傲劲又出来了。
维克多也不恼怒:“你当初击落了我,现在还有谁会替你求情?”
舒尔茨以为自己听错了,“什么?”这猪猡还会替自己求情啊?
“看在景澜的面子上,也算……还你一个人情。”维克多严肃起来,“但是,你总得要在苏联苦那么个几年,这是你们德国猪应得的,别忘了你们在我国家土地上做的那些丑事。”
他感激当年舒尔茨对他和奎琳施以援手。但他国家在这片土地上留下的罪孽不是投降就可以清洗掉的。
舒尔茨神情黯然了下来:“是的,我的国家做了很多错事。”
多年前就开始水火不容,这次维克多难得安慰他:“换个角度来说,在国家层面上,你是一个合格的军官。”
舒尔茨“啊”了一声,“谢谢苏维埃空军军官的认可。”
“你不应该谢我,回去谢谢你的妻子吧。”
正因有他的妻子,也就有了他的善。
善因结善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