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慈悲心，明镜台，思如浩荡月如霜。”

渡鹤变强了，术法涵盖两人自然不是难事。

葬花茵，芳草甸，又是熟悉的那月，那背影。

“正阳！”

二女不约而同出口，似梦见无数次的场景。

但在梦里，那道身影迟迟不能转身，而这里不一样。

那男子转过身，一袭淡雅青灰着身，宽大袖袍垂下，还是那熟悉的微笑。

“阿姊，阿姝，好久不见。”

自二姐妹记事起，便是如此神俊模样，如此春风嗓音。

“正阳，我知道错了，你回来好不好…”

千娇花容失色，不再关注往日精心照料的妆容，已然是哭成泪人。

如若当初不是自己一意孤行，将他气走，后来也不会！

二女都不知后来发生了什么，只能看着从小照顾自己，为之暗自倾心的大哥哥魂灯熄灭了。

尽管当初只是一个小小的任性。

“傻瓜，我已经身陨了，活着的人没必要为死者过度哀悼，我不入地狱，谁入地狱？”

正阳抚摸着两个丫头，似昨日般。

“我已身孕，此来残留在躯壳中的神魂印记，外面的那修士命不该绝，使用我的身躯借命还魂，也算是死前一善。”

“不，他抢夺你的身躯，我要他血债血偿！”

百魅怒色失声，心绪浮躁，

一切皆被轻轻抚顶所感化，

“你们依旧保持着玲珑心，未被魔气侵扰，如此甚好。”

“当初到底发生了何事！”

“无非是魔族的秘密被我听得。”

“对不起，我们还加入了魔军，呜呜呜…”

“所谓善恶，与是魔与否并无相关，古有契音卫道除亲，我被亦然，我的时间不多了，”

“不，不要！…”

“愿你二人从此坚守本心，逍遥世间。”

话语逐渐变得空谷传响，那双大手也化为虚态，逐渐弥散。

苦留儿女的不甘嘶吼，与自责之中。

咔咔——

明镜破碎，二女神色恍惚，面颊清泪不止。

就在一瞬，骨河只觉体内有什么东西烟消云散，自身灵力运行更加顺畅，意外之喜。

耳语一番，不等他反应过来，二人变化为两道流光朝着远处敌军飞去，但冲杀的都是魔族…

“千娇百魅，你们好大的胆子！竟敢对魔族同胞出手！”

“杀的就是魔族，还有我不是千娇！”

“我也不是百魅！”

一改常容，终究是再次换上了素衣素袍，魔气也被瞬间压制。

木凳狗呆，楚南安表示“…！…”

“你要说，这死了几百近千年的正阳尸体恰好出现，又恰好被渡鹤夺舍，谁会信？反正我不信…”

战场没有因为几人的转变而改动分毫，依旧血杀漫天…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