敌机轰炸时,儿媳一心想着搀扶腿脚不好的公公,却忘记了床上的孩子。待把公公安顿好后,才想起孩子,便不顾一切地冲出防空洞,想把孩子抱回来。不成想,两人都葬身火海。
刘栓牢告诉方明,抗战结束前夕,他表哥刘栓柱所在的榆县兵工厂要搬迁到外地。考虑到老父亲的实际情况,刘栓柱向组织提出申请,请求留在当地工作。
组织同意了刘栓柱的请求,准备把他安排到榆县一个枪械修理所还是什么单位。他当时还回了趟家,把这个好消息告诉了父亲。
可就从那次回过一次家后,再也没有消息。
刘栓柱的父亲以为儿子去了什么保密的单位,也没敢详细打听,只是苦苦盼着儿子能早点回来。可直到榆县解放,也没看到儿子的影子。
“解放没几年,大伯的身体就越来越糟,临终前告诉我一定要想办法找到表哥,让表哥给妻子多烧点纸,说是刘家的好媳妇。也让儿子给自己的坟头培上一锹土,他也知道儿子回家了。”
刘栓牢的讲述,让方明的心里也沉甸甸的。“如果你表哥还在榆县的话,应该早就回去看望老父亲了,两地虽说有点距离,但并不是很远,走上两天也能走到家。”
“谁说不是呢,表哥也是一个孝子,不可能一去不回头。当时我也想过,是不是组织又不让他留在榆县了,因为表哥的技术在当时的兵工厂那是一流的。可即使去了外地,也应该给家里写封信呀。”
“是呀,应该写封信的,”方明应和道。
“这次有机会到了咱们榆县,我也想抽时间到县城打听打听,看看能不能打听出点消息,了却了大伯的心愿。”
“我在榆县公安局还有认识的人,你把他的一些基本情况告诉我,我也帮你打听打听。”方明告诉刘栓牢。
“谢谢方知青,那可太好了。我堂哥比我大一岁,属鸡的,今年应该有52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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方明提示道:“你堂哥有什么特点没有?比如说身上有没有伤疤,有没有痣什么的,这样寻找起来能方便快捷一点。”
刘栓牢回想了一下,摇了摇头,好像没什么特别的地方。“不过,小时候和堂哥游泳,好像左边小腿上有一小块红记,现在想想应该是胎记吧,不大,有蚕豆那么大一小块。”
“脸上、脖子上这些明显的地方没什么胎记吧。”方明有目的的问了声。
“这个没有,堂哥还是一表人才,白白净净的,比我长的精神。”刘栓牢笑笑道。
“好,没问题,我一定尽力帮你寻找。”说着端起酒杯:“感谢刘技术员帮我们向阳寨建窑制砖,来,再敬你一杯!”
刘栓牢也端起酒杯:“就冲今天这么丰盛的席面,和你们这么热情的照顾,不把你们的砖厂建好,良心上也过不去。来,干了!”
今天的接风宴热闹,热情,热烈。酒桌上觥筹交错,你敬我劝。连空气中也充盈着美食散发出来的香味。在这缺粮少油的年代,也算是一次奢侈的高消费了。当然,破费换来的代价也是无可比拟的。
酒席散了以后,方明的心久久难以平复。
娇妻罗晓芸为他打来洗脚水:“今天可没少喝,满身都是酒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