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就在几年前,这位赤脚医生进城时不幸遭遇了一场车祸去世了。至此之后,大队一直未能寻得合适人选。于是,村民们一旦生病,能扛则扛,实在扛不住,就到公社卫生院就诊治疗。虽然不太方便,但路程不是太远,大队也没太在意。这也成了罗洪奎心中对向阳寨深感愧疚的一件事。
现在听女婿说想到卫生院找一名医生,罗洪奎觉得有点异想天开。不要说卫生院现在医生也很紧张,就是有富裕的医生,谁愿意从繁华的镇上去往冷静的村庄。
于是便对方明道:“这不现实,要不你从知青或本村年轻人中挑选一个人来卫生院学习,学习后回去当一名赤脚医生。”
方明知道岳父怀疑自己是头脑发热,痴人说梦,看着岳父笑了笑,“爹,我找到医生了,人家也愿意去。”
“谁?”罗洪奎满脸狐疑地看着女婿,暗自思忖道,莫非这小子这些天忙碌过度以至于神志不清,开始胡言乱语起来了?
当方明告诉说就是县医院下放的钟医生时,罗洪奎还是怔住了。
方明深知岳父心中疑虑未消,于是便将自己与钟医生方才交谈的情形一五一十地讲述出来:“他本就不是卫生院的医生,而汪院长又总是对他冷嘲热讽、百般刁难,到向阳寨或许才是他最明智的选择。”
能给村里配一名这么高级的医生,那当然是再好不过了,罗洪奎对于汪荣祥针对钟琪的种种怨恨也心知肚明,但仍面露难色道:“钟医生是县里安排到这里来的,我没有权利把他放到向阳寨去啊。”
方明嘴角轻扬,宽慰道:“爹不用担心,我明天想找一下牧县长,我想他会同意的。”
罗洪奎叹息了一声,“那你试试吧,也别抱太大的希望。”
“行,我知道了爹!现在我给爹汇报第二件事,就是给小猪下毒瓶子的事。刚才不是给爹说了吗,供销社没卖过这种瓶子,我便去了卫生院,还真了解到一些情况。”
“什么情况?”罗洪奎问道。
“咱们公社有一个叫柳莽的干部,6月上旬从卫生院拿过一些药品,说是公社干部下乡支援‘三夏’要用。其中就拿走过两只这样的瓶子,一只装的红汞,一种装的酒精。”
当听到“柳莽”这个名字时,罗洪奎心中顿时涌起一股强烈的怨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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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从罗洪奎来到公社担任书记以来,这位名叫柳莽的干部是一直表面一套背后一套。
他经常在私下里四处散播谣言,说什么罗洪奎只是一个来自小村庄的支书,一窍不通,根本没有资格担任公社书记一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