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我的猜想似乎是正确的,伊森先生一枪打在安妮莱斯的背上,她体内的邪灵也感到疼痛,哀嚎了一声,转头瞪了伊森先生一眼,用力撞开我,挥剑砍向伊森。
伊森连忙开第二枪,可安妮莱斯似乎知道这东西的危险,迅速起跳躲过,然后落到伊森的身后,当头一记扫踢,把他踢飞出数米远,撞击到一棵树,再也爬不起来。
而他的枪则掉落到我的脚边,被我一脚踢进火坑里,伊森先生怒瞪我,说我做了一件蠢事,我不理他,过去抽他的皮带,把他的双手捆起来,将他丢一边去。
现场留下我和安妮莱斯对峙。
跟安妮莱斯打架,永远都别想完好无损,她的腿上功夫一直很凶猛,在加上身体里还有一个邪灵化的女神给她上加持,我根本难以把她制服。
最糟糕的是,她现在还拿着剑。
这武力值拉满的模式,我根本不是对手,我只能智取,我还有十枚朱砂球,两包铁砂和四瓶盐,再加上一瓶白酒。
这些东西加起来,不知道能不能搞定安妮莱斯,我那时候心里也是没有个底,不过总比什么都不做要好。
安妮莱斯的剑刺凛冽,我多次避之不及,身上好几处被划伤,另外,我是借助周围的地形和树木躲避,才没有被刺中。
但这样不是办法,人总有大意的时候,越是这种搏命的关头,越容易出岔子,搞不住我就要死在这里。
好在,我最终还是从安妮莱斯手里有惊无险地抢走了剑,只是手段不那么光彩,而且很下流龌龊,但总归又抢走一件凶器,我同样把它丢进火里。
没了武器,安妮莱斯恢复跟我的肉搏,我已经大概摸清楚她的套路,应付起来不难,但挨打的次数去从没减少过。
不是被踢,就是被踢的路上,要不是就是被骑在身上掐喉咙,伊森那边一直试图逃脱,但我把他绑紧了,不弄断皮带,他是挣脱不掉的。
安妮莱斯这次掐我的力气比之前大了很多,我感觉自己快要窒息了,挪动身体使劲挣扎,并捶打安妮莱斯的身体,但被邪灵附身的安妮莱斯根本不在乎这种皮肉上的疼痛,掐我的力气有增无减。
既然皮肉伤无知觉,那我就她尝尝穴位和经络的疼痛,我扶住安妮莱斯的腰部,使出窒息前昏厥全部的力气,摸到安妮莱斯腰上的两点穴位,用力地按了下去。
安妮莱斯顿时“哇啊”地一声仰头尖叫,掐住我喉咙的手立即松开,我看准这个机会挺身反过来把她压倒,控制姿势和身体的力量将她压制在地上,然后飞快拿出项链,给她戴上。
戴上项链的那一刻,安妮莱斯似乎恢复一半神智,她朝我怒吼,叫我从她身上滚开,接着,她让我不要多管闲事,她要我必须杀了她,不然守护神身上的污浊无法消除。
我表示自己不会杀她,我咬开酒瓶,往嘴里猛灌入一大口白酒,然后捏爆一把朱砂,一掌打在她身上,将一团黑雾撞的东西打了出来,但不出意外,那只邪灵只是脱离两秒,接着,又被一股力量硬生生地拽回去。
不过,我不会给她这个机会。
我把憋在口里的白酒朝那团黑雾喷去,那团东西想被烧着一样,浑身散发出火光,我接着又猛喝一口,自己咽了下去,那口感真的好苦好辣,咽到喉咙时,喉咙几乎要烧起来,可我没时间发表感想,尽快又喝了一大口,含在嘴里,撞安妮莱斯脸上,嘴对嘴,将白酒送进安妮莱斯的口中。
安妮莱斯把白酒咽下去,一团黑雾瞬间从她身上脱离,我迅速掏出出六枚香丸,丢进一旁的火焰里,庞大的白烟瞬间把周围笼罩起来。
那团黑雾也在白烟中呈现出人形,是一个女人,乌黑扭曲的长发遮挡住她的脸,浑身上下的肌肤布满伤痕,衣服褴褛,脸上还布满黑色的水渍。
我拿出铜轮,抽出一缕红绳,朝女人走了过去,然而醒来的安妮莱斯却跑到我跟前,张开双臂阻止我继续向前,她说那是精灵族的女神,我不能把她给杀了。
她接着又说我不该插手。
我说我不插手,她就会死。
她说无所谓,那是她当年的错误导致的后果,她必须承担起来,她告诉我,诅咒对精灵族来说是怎样一种伤害,每个月圆之夜,他们都会痛不欲生,甚至很多同胞承受不住而自杀。而她作为一切的罪魁祸首,不能眼睁睁地看着同胞死去,她必须背负起这个责任。
小主,
我说她死脑筋,之前已经说过了,这一切不是她的错,错的是尼克,她只是对自己爱的人透露了身份,但作恶的人不是她,是尼克的自私和恶念造就的灾难,不要恨自己,要恨就恨那个自私的人。
安妮莱斯说我什么都不懂。
我揪起安妮莱斯的衣襟,把她拽我面前来,告诉她,我什么都懂,她的想法,她的意图和目的,她还是放不下过去,停留在那段美好的回忆里罢了,说什么让自己的灵魂取代女生的灵魂接受污浊的侵蚀,她不过是自愿想承受自己爱过的那人的憎恨而已。
我看得出来,她还爱着他,就算他做了十足可恶的事情,就算他那么恨她,她还是放不下,与其说放不下,她其实是把自己的心,永远锁在那个最幸福的记忆里了。
大概被我说中了,安妮莱斯张开的双臂缓缓落下。
我略过她,来到女人面前,女人没有之前那般暴躁,而是瞪大雪花般的眼眸歪着脑袋看我,我叫她把一只手伸出来,她乖乖听话,我拿出一根红绳绑了上去,然后缠绕在一把降魔杵上。
降魔杵我很少拿出来,除此之外,还有纸人,这都是平时不怎么会用的,我在纸人上画了一个符号,跟着从火坑里挑出几近成炭的一块干尸组织,涂抹在纸人上面,用朱砂在地上围了一个圈,把纸人置于其中,举起降魔杵,朝纸人心脏的位置扎了下去。
依附在女人身上的黑色液体一点一点地褪色,从上至下顺着红绳引入到纸人身上,而女人此前阴郁的脸慢慢恢复光泽,乌黑的秀发消失,变成耀眼的白金色,她皮肤上的黑水也缓缓消退,肌肉恢复了血色。
居然是一位绝世美人,而且跟安妮莱斯有着神似的外表。
伊森先生走了过来,他告诉我,这位是他们精灵族的祖先吉安娜,也是他和安妮莱斯的直系先祖。
我问他,之前不是说对方是女神吗?怎么变先祖了。
伊森先生说,逝去的先人,我们都会祭拜,尤其这位直系先祖,为精灵族建造了生存的家园,教会精灵族族民生存本领,过世后还时时刻刻守护着精灵子民们,这样伟大的人,难道不该被奉为神明吗?
这跟我们中国人造神仙的方式有点像,都是一种对过世先人的一种尊敬和精神寄托。
“终于,过去了两百年,这诅咒终于解除了。”吉安娜对我表达感谢。
我说不必谢我,说我只是运气好一点点而已,我其实对这个解咒方法没有多大的信心,不过能解决问题,我也获得了宝贵的经验。
纸人被我踢到了火里,只能烧掉,而火坑里的干尸,彻底地散化成炭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