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嗨,我们又见面了。”
“看来我是脑子真出问题了,怎么老是会看到你?”
“这里是疗愈室,我们会见面是一种必然,甚至是一种定数,当然,我们从来不喜欢定数。”
“我不记得预约过做疗愈。”
“当然没有,我来找你,是想委托你一件事。”
“有报酬吗?我看你应该给不了我钱吧?”
“你怎么跟周甚元一样开始谈钱了?另外,我在你眼里难道没钱?”
“如果我没猜错,这里可不是现实世界,你怎么给我钱?”
“确实给不了,但我可以为你提供别的报酬,一件你十分在意的东西。”
“跟我讲讲委托的内容吧。”
“我需要你,去帮你个被困住的可怜灵魂。”
“就这?”
“虽说容易,但不容易,因为它被困住了,需要你去打破困住它的牢笼,但切记要快,否则那个灵魂将会永世不得超生。”
时间回到现在,白色的人影在我身旁朝我不停地比划,我虽然看不懂他想说什么,但他破烂不堪的身躯却告诉我,他的时间不多了。
没错,这东西正是我这次被委托的内容,我瞄了一眼桌子上,用破布包裹着的,从地下室里带出来的东西,心想自己真是接了一个不得了的委托。
我拿出手机,手机已经没电了,尽管这是个没有时间约束的空间,但手机依旧会慢慢耗光电量,不知道外面现在是第几天,没有定期跟家里人联系,不知道他们会不会着急。
拳头还在隐隐有点麻木,大概是殴打太多拳的原因,已经把当时坐在我隔壁桌的男人击倒在他的房间里,不出所料,此人也已经死了,尸体已经僵硬得跟铁块一样。
之前在地牢里,我找到了爱达口中那位被杀害的门罗夫人,她的遗体被做成尸傀,绑在最后一个房间里,在人前说我是杀人凶手,人后就把尸体做成尸傀,真是阴狠的女人。
把草药挤出来后,男人变回尸体的模样,根据尸僵程度,他已经死了很长时间了,恐怕在喝汤的那个环节,他们两夫妇就已经死了。
而他的腹部有两个洞,像是被什么捅穿一样,上面黏着一层油脂,汤液应该就是从这里溢出去的。
真不敢想象,我居然从第二轮餐宴开始,就跟一具死尸同台而坐。
我坐在一旁的沙发上,翻看男人带来的物品,死者叫约翰·门罗,而他的妻子则叫玛丽·门罗,两人的身份一个是事务所律师,另一个是商场经理。
男主人似乎有喜欢写日记的习惯,随身携带一本日记本,从日记来看,他很满意自己的家庭,深爱自己的妻子,还爱着自己的孩子,前半部分都是幸福快乐的记忆,可后半部分开始,气氛变得压抑,他们的孩子因为疾病去世,两夫妇都痛苦不堪,每日每夜都在想念孩子。
痛苦的记忆持续了三个月,接下来就是疯狂的内容,日记本上突然开始记录起各种可怕的巫术,比如招魂下咒,死人复活,以及借尸还魂。
本来我还挺同情他们的悲痛,可很快就被记录在上面一些可怕的事情吓到,他们为了复活自己的孩子,诱拐了十多名儿童当祭品,进行各种惨无人道的研究。
我以前看侦探悬疑剧,有些凶手杀完人后会写日记,剧中侦探查出真相后,拿他们的日记来读,通常会说,凶手写日记其实为了让自己解脱,目的是让人发现他的罪,好让他从罪恶的苦恼中解脱。
可在我看来,那或许不是凶手在祈求被人发现来阻止自己,更像是一种炫耀和自我满足,通过写日记重现作案手法和作案经过,与其说是留下证据,不如说是在写报告总结。
都明白失去至亲的痛苦,为何还要给他人制造同样的痛苦?这究竟是人性的自私?还是人与人之间注定无法相互理解?